“如果只是不希望我出席葬礼,完全不必提前一天将我从尤妮丝身边带离。”
所以,他和战国大将一系是有什么计划吧?
我话音落下,这男人放下手中的骨瓷杯,似乎想了想,随即颇有些自失的笑了笑,说道,“我发现和娃娃你说话似乎不能有任何迂回曲折,试探只会收到反效果呢~”
接下来他静静的盯着我看了会,最后妥协似的轻叹一记,“好吧~”
“是钓鱼,钓一些心有不甘试图反击的杂鱼。”
说完又耸耸肩,这男人沉身靠到身后的沙发背上,收起面上的轻佻与油滑,眉宇间浮起几丝凌厉的狠劲。
这样的阴霾晦暗神色让他开口时语气里也多出几分森冷寒意,“那孩子是活着的罪证。”
“所有针对弗雷德里克加文恶行的调查少了最主要的直观证据,那本相册当中的受害者全部不知所踪,哪怕是尸体也没有。”
“虚构的海军家庭收养孤儿证明不了什么,孤儿院的取证也存在困难,而不存在的那部分海军最多只能证明,贵族派系存在不可告人之事。”
“而利用虚构人员获取利益,这部分属于海军内部军务。”
“所以,表面上加文的名声清白无暇,他的幕僚团渎职他负有失察之责,却…”
“最妙的是他遇害,舆论总会倾向表面的弱者,毕竟很多事可以被解读为,海军的派系之争导致他被反对者暗杀。”
“如果想控制舆论朝着这方面发展,那么首先就要销毁罪证。”
————我就知道。
“所以你们打算将计就计?”
知道尤妮丝会被暗杀,他们就设下圈套打算人赃俱获吗?
所以才调开我,之后更会营造尤妮丝身边的保护出现破绽的假相。
…………
“是。”这男人回答得很坦白————坦白过头了!
他说:
“从中午开始,鹤中将被新世界的军务引开注意力,战国大将前往圣地玛丽乔亚觐见五老星,卡普中将昨天启程离开马林弗德,有权力压制他们的人分/身乏术。”
“加上,世界政府派遣前来报道葬礼的新闻媒体从今早开始陆续抵达,整个马林弗德的防卫处于紧张状态,这种情况下要找到破绽很容易,不是吗?”
“今天是动手的最好时机,也是唯一的机会,因为明天上午是葬礼。”
也或许是见我表现得太…阴沉?所以他立刻做出保证,“那孩子不会有生命危险,相信他们不会在本部之内动手,应该是把人掳走。”
“而那孩子身边有隐匿的保护者,相信我。”
“我相信。”我点头。
“耶~不生气?”结果他非常不敢置信的样子。
“当然不。”我哼了声,接着在他仿佛有些惊愕的目光里,说道,“也只能相信你,不是吗?到如今我还能做什么?”
“至少你肯坦白告诉我,我该谢谢你。”
“可以算是交换条件吧~”
“你让尤妮丝涉险,利用她引出那部分人,所以你为她安排了一个未来。”
“你之前告诉我的安稳无忧的生活根本是因为这件事,不是吗?”
为什么要觉得愤怒?等价交换比起虚假的同情心更让我安心才对。
这男人也没有义务必须帮尤妮丝,他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顶多只是,或许是一点点对受害人的恻隐之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