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顺家的知道她是赌气,正要再说,突听外面一阵乱,丫鬟们掀了帘子,引了朱氏的女儿琼姐儿、瑛姐儿进来。琼姐儿今年刚满五岁,瑛姐儿还不到四岁,都正是活泼可爱的年纪,又都生得象父亲,相貌姣好,皮肤白皙,眉目如画,两人穿着一模一样的樱桃红袄裙,带着镶七宝金项圈,粉装玉琢一般,惹人怜爱。
琼姐儿领着妹妹给朱氏请了安,便直接爬上床,钻入朱氏怀中撒娇道:“娘,我们刚才到后院蒲叶湖去喂金鱼去了,刚下过雨,水里的鱼都浮在湖面上吐泡泡,可好玩儿了!”
瑛姐儿也偎到朱氏身前,把手里拿着的一朵小黄花送到朱氏眼前,娇声道:“娘,我给你摘了花儿戴!”
朱氏本来心中十分的不快,见到两个女儿那气恼也换成了万种柔情,只顾抱了两个女儿亲昵,又吩咐丫鬟们:“叫他们快摆饭吧,姐儿都饿了”。见宋顺儿家的还站在那里,便朝她一摆手,冷冷道:“你出去吧,以后再有这种事,就照我说的办就是了,也不用再来一一的回我了。”
宋顺儿家的无奈,只得出来,看时间正是吃午饭的时候,自己跑了半日也饿了,于是决定先回家去吃了午饭,再去帐房。她走到后院偏门处,远远看一个人也往这边来,正是庆保,便赶紧出声把他喊住。
庆保见是她,忙走过来笑道:“宋嫂子,这早晚在这儿做什么?怎不回家吃饭去?”
宋顺儿家的道:“还不是为了你的事儿在跑!你办的好差事,害我在二奶奶面前受了半日气!”于是,把刚才的事一股脑对庆保说了。
庆保笑道:“这关我什么事呢,都是二爷和二奶奶两个赌气玩儿,折腾咱们做下人的罢了,这真是神仙打架,小鬼儿遭殃!”
宋顺儿家的又问他:“你领了银子怎么不给二爷送去,在这儿做什么呢?”
庆保道:“你糊涂了,那都什么时辰的事儿了,银子我早送那边去了。二爷晚上要在那边请胡四爷和赵七爷他们喝酒听曲儿,又叫我回来到外书房去拿几件换洗的衣裳,估摸着二爷这几日都要在那边住了。”
宋顺儿家的奇道:“你既是去外书房拿衣裳,怎么走到这边儿来了?”
庆保看了看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对宋顺家的说:“二爷还叫我回来偷偷调了旧档,查查当天看守幽兰姑娘的那些人他们的底细!”他停了停,郑重嘱咐宋顺儿家的道:“这事儿你别对其它人说,二爷不想让人知道。”
宋顺儿家的忙道:“你放心,这事儿我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说!”又叹气道:“唉,查查也好,谁不知道幽兰姑娘死的冤枉,她好歹伺侯了二爷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落得个这样的下场,真真叫人心里不好受!”
庆保也道:“可不是,幽兰姑娘是什么人谁不知道!若说她要害二爷的子嗣,打死我也不信的!只是她如今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了,不是她做的,也成了她做的了!之前我去了趟她家,看她母亲又是个体弱多病,起不来床的,弟弟不过七八岁,做不得活儿,只她妹妹一人在家里忙上忙下的操持,又做些针线贴补家用,日子实在是难过!”
宋顺儿家的叹气道:“我怎会不知她家的情况?当初我们家和她们家是同一天由内务府分进府里来的,她爹活着的时候,我们两家也是常走动的。自她爹死了,她娘那身子三天好五天坏的,什么活计也做不了,还要天天靠药吊着命!全家都指靠着幽兰那点儿月例银子过日子,如今幽兰也死了,她家八成是快揭不开锅了。”
庆保听她说到这里,便又再压低声跟她道:“这个事儿我只偷偷跟你说,前几日,二爷曾叫我给幽兰家送了些银子过去的。二爷还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