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又槿嗯了一声,低头呷了口茶,才道:“这次我让你帮我查的,是我家里的家事。”他抬头看了唐毅一眼:“内事我不欲让别人知道,所以你要保密,无论查到什么,只对我说既可,千万不要对别人透露。记住,是任何人都不能透露!”最后一句,已是暗示他,这件事连他的上司胡敬也不能透露了。
唐毅应声道:“是。大人放心,咱们锦衣卫的规矩第一就是嘴紧!嘴若不紧,留不住命!”
周又槿点头道:“这样最好。果然查案这种事,还是要找你们镇抚司的人,我虽领着指挥佥事的职位,管的却是宫里待卫、随驾扈从的事情,手底下都是一些面儿上漂亮,内里草包的亲贵子弟,这些绣花枕头,平日里吃酒胡闹还可以,正事却一点做不了的,若是比查案,比真本事,大不如你们镇抚司的人!”其实宫里他直属的锦衣卫里也有不少能人,但他不愿把家中的事被他们知道罢了。
唐毅道:“大人谬赞了,个人有个人的本事,我们这些办下面差事儿的可不敢和办上差的亲卫们比。”
周又槿听了这话笑道:“你放心。你这次差事若是办的好,我抬举你做百户!”
唐毅忙站起来称谢,又问道:“既然大人让我查的是府内的事情,可需要我亲自去入府探查吗?”
周又槿皱眉道:“若是安排你入府里去,必会让别人知道,如今我府里是我夫人管事,我不欲让她知道,也不想惊动府里别的人。”
唐毅道:“既如此,卑职会尽量在入府调查时不惊动府里的人。”
周又槿点了点头,指着庆保道:“如果能不惊动最好,若是实在需要入府里去,你可事先支会我的小厮庆保,由他来做安排。”唐毅忙应是。
到此时,他才把家里最近发生的那桩搭进两大一小、三条人命的事情说了出来。并道:“出事那天我不再府里,跟随陛下去了离宫,三日后才回的府。我直觉是有人故意挑我不在的日子下手做的这事,就是为了好湮灭证据、混淆视听,叫我回来以后想要调查也查无可查。”
唐毅道:“请大人恕罪,卑职有一些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大胆的问,不必顾虑。”
“得罪了。大人,您对您家中的人应该都了解吧?您确定您那位通房幽兰姑娘肯定不是害死金瓶姑娘的凶手?卑职知道这件事如果真的是幽兰姑娘做的,那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太蠢了,不过内宅里的妇人,大多没有什么见识,一时冲动,出于妒嫉做出些害人害已的蠢事的,也不在少数。”
周又槿摇头道:“我确定不是幽兰下药害金瓶,幽兰服侍我多年,她是个什么人我最清楚了,她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即使有这个心,她也没这个胆子。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
“那您夫人呢?会不会是夫人……”唐毅说的犹豫,但周又槿已经听出他的意思了,直接道:“我当初也曾怀疑过是我夫人设的这样一个一石二鸟的计谋,但是后来细想想又觉得不像。我夫人那个人没什么心机,是个一眼能看到底的人,她想不出这样的计策。”
唐毅又问:“大人家中可有嫡子和其他庶子?”
周又槿道:“只有两个嫡出的女儿。”
“那大人可有兄弟?”
“我家兄弟四人,亲生的兄长已经过逝,下面两个弟弟都是庶出。三弟周又椿今年十五,四弟周又枳刚十三。两个月前,刚送了他们两个去云山书院读书。”
唐毅道:“卑职斗胆,想请教一下大人,若是现在大人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