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说完,吴升已就地打了个滚爬起来,一下子跪扑到庆保的脚面上,抱着庆保的腿肚子猛摇,嘴里含含糊糊的叫:“庆保,庆保救救我!求求你,快救救我吧!”庆保细看他,虽然身上脸上血迹斑斑、又乱又脏,但是手脚灵活,并无明显的外伤,显然象何玉山说的那样,除了被锁在笼子里以外,并未受什么大伤!
庆保心中的同情又减了几分,只低头对他道:“你也别求我!我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救你!唐大人不会无辜冤枉好人,你都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现在都说出来没准还有命,你要是不说,谁也救不了你的命去!”
吴升带着哭腔道:“我都说了,我知道的全都说了呀!是大奶奶让我帮着盯着府里的事儿,又让我从田庄里做虚帐提了银子给陈家大舅爷。还有两处庄子,也是我偷偷帮着大奶奶卖了的,卖的银子我只留了一点跑腿费,剩下的就全都给大奶奶了呀!可是金瓶姑娘那件事儿,真不是我做的,是我家那蠢婆娘猪油蒙了心,从大奶奶那里拿了药,让厨房灶上的柳三娘下的。”
庆保听得目瞪口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到是唐毅在一边冷笑道:“你家婆娘的干的事儿你会不知道!你要是不知道,怎么连夜给杏林堂的常大夫送了钱去呢!”
吴升听了吓得整个人抖成一团,哭道:“这事儿真不赖我,我原本是不知道的!这些事儿都是我家那婆娘她们干的!我开始只知道大奶奶让她们给金瓶下药,那药要一次一点的下,下上三四个月就会自然小产!我没想到会死人,会闹得那么大!我只是出了事儿后替我那婆娘擦屁股!求大人还是问我家那臭婆娘吧,她是大奶奶的心腹,要不是她,我根本不可能干这伤天害理的事儿啊!”
唐毅道:“这件事儿就算你不知道,另一件事儿你肯定应该知道的。你们大奶奶的给瑞哥儿偷偷请了个老师,现就住在西山别院里,这件事儿你总应该知道吧!”
吴升道:“这件事儿我真是不知道,我只管帮大奶奶买卖些田产,还有几处店铺是大奶奶以前当家时,挪了帐上银子置办下来的,让我帮着收个租放个贷。这请老师的事,我是真不知道。不过,之前隐约听我那婆娘提过一句,说是大奶奶叫陈家舅爷给瑞哥儿找了个师傅。我当时还奇怪来着,放着府里好好的师傅,为什么要到外面另去请?”
唐毅见问不出什么,再不理他,让何玉山把他关回铁笼子里去。吴升一听要将他关回去,就吓得嗷嗷直叫,抱住庆保的腿不肯放手,庆保吓得够呛,又知道他犯的事儿不小,也不敢给他求请,后来还是何玉山上前来硬掰开他的手,把他又拖回笼子里,他那杀猪似的叫声,直到脖子上重新被套上了铁链子才算停下来。
好容易屋里消停了,唐毅又叫贺老七去隔壁把吴升媳妇提过来,他跟庆保解释,把他们分开关着,是为了不让他们有机会串供,这样口供才最真实。庆保早吓得说不出话来,只剩下一个劲儿的点头了。不一会儿,贺老七带了吴升媳妇过来,在他们后面还跟着何玉山家的。要不是有何玉山家的帮忙,贺老七还真未必弄得来吴升媳妇。吴升媳妇和吴升一个样,仿佛断了两条腿似的,被贺老七和何玉山家的一边一个架着,拖了进来。一把她放在地上,她就大声的嚎哭求饶起来,在唐毅面前磕头如捣蒜,根本没有认出庆保来。
唐毅是见惯了这样情景的,也不以为意,只平静的道:“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