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一说,倒把张姨娘唬了一跳。她这样做也不是第一次了,开始的时候老爷子还能动动嘴,含含糊糊的发两句声配合一下,她当时还战战兢兢的,害怕被周又槿当场揭穿。后来见周又槿并不在意她的小把戏,就放开了胆子演起来,演得顺手了难免就有点入戏了,没想到今天竟被当面叫破,她就象变戏法的正变的得意呢,突然被人戳破了底牌,当场怔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了。周又槿见她楞了神儿,不耐烦的用手扫了扫衣服下摆,站起来道:“姨娘若是没有话要说,我就不奉陪了。”
张姨娘见他要走,忙道:“二爷,二爷先别走!真的是老爷有话让我转给二爷。”周又槿冷笑道:“姨娘这是把我当傻子呢!老爷子连嘴都张不开了,能有什么话对我说?姨娘若是有什么事,或是又想要什么东西,只管直说了吧,我也累了,没力气在这里和你搭戏!”张姨娘一脸尴尬的道:“瞧二爷这话说的,我能有什么事呢?真的是老爷前两天清醒的时候,说了几句话,特特的叫我嘱咐二爷您的。”她见周又槿重又坐了下,略稳了稳神,又道:“老爷让我跟二爷说,二爷的年纪到现在还未有儿子,老爷每每想起来都觉得着急。老爷说了,若是活着的时候看不着二爷的儿子,老爷死都闭不上眼睛的。最近听说二奶奶要给二爷纳妾,老爷高兴得要命,叫我跟二爷说,为着子嗣着想,也不必拘什么日子,赶紧把事儿办了,早一天抬进门就早一天能生儿子,老爷也就放心了!”
周又槿没想到她竟是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倒是有点意外。问她道:“就只说这些?没别的什么事儿了么?”
张姨娘笑道:“真的是老爷为了二爷的事着想,并没有其它什么事情。”顿了顿又道:“有一件事,老爷到是没有提过,只是我的一点小意思。三爷如今也十五了,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二爷每日里在外应酬,来往的都是些达官显贵,求二爷给留意着些,若是有好门第的姑娘就给我们三爷先订下来。”她掏了手绢出来,作势在眼睛上擦了擦,惺惺作态的道:“如今老爷成了这个样子,也不能为三爷的婚事打算了,人说长兄如父,我们三爷能指望的也只有二爷了。”
周又槿见惯了她这一套。若是不了解她的人,还会以为她真是什么慈母心肠,一心只为了儿子着想。他却是深知道她的为人,她不过是希望儿子能攀上高枝儿,有岳家帮趁着,能够出人头地。最好是儿子可以出仕,若是不能出仕,至少等老爷子死了,叫儿子分家出去的时候,有岳家撑腰,可以从周家多分些田产财物,到那时她也好跟着儿子出去享福,舒舒服服的做个能当家作主的老夫人去。不过,对于周又槿来说,他才不在意张姨娘打的什么主意,只要不碍他的事,他也懒得管她那些花花肠子。于是直接了当的对她道:“若是为了老三的婚事,姨娘只管放心,我是他哥哥,若有好的人家必会为他打算。如今老三在云山书院读书,眼看着就要去考秀才,只要他肯争气,这次能中了秀才,身份自然就与白丁不同了,到时候我为他找岳家时,那些高门大第的人家也会因此高看他一些。”张姨娘听了忙应是,又道:“我之前也特特的派人去送了好些东西去云山书院,嘱咐他只管好好读书,其它的闲事一律不许他问,也不许他管,连府里也先不必回来,省得分心影响了读书。”
周又槿见她再无其它的话,就此站起来告辞。没想到刚才一直站在他身边的腊梅突然跪下道:“奴婢有一件事要求二爷。”
周又槿之前并没有注意过她,到被她这一跪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刚才他和张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