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安静、安稳、安心的氛围大概会让人认为这是错觉的吧?嗯?不是的么?啊,大概。
花清禾初时仅是看着那个青年,然后她再低头仔仔细细的观察着那个青年宽大柔软的衣袖上娇艳的张扬的好似要燃烧起来的山茶花。她突兀的说,“为什么会是山茶?有这样多的花,你为何偏生选了山茶?”似乎是逾规越矩了。但花清禾依旧补上,“山茶不是终是产自乡野?在许多人眼里实在是比不上其它的花。”
这年头的奇葩不是一朵比一朵开得璀璨夺目的么,有这么多的奇葩为何绣的却是山茶。况且山茶也不甚合乎世人的口味。当花清禾说出这话的时候她并没有想要这个青年回答。她仅仅只是不能忘怀那壁画上那个灰暗的少年手里捧着的山茶花。
这个玄衣黑发的青年诧异的看着花清禾,修长的手指抚过光滑的锦缎最终落到了自己的衣领漫不经心的回道,“大概是觉得山茶花是我认为的一个女子的姿态。”他很清浅的微笑,“你不是想见幕书?”然后抿了一口茶,“有得等了。”
花清禾静默了一会,才干涩的问,“你知道……花小春……吗?”很艰难的问出口后,竟觉得有些畅快。
“你说那个绣娘花小春?”
一瞬间的窒息。
“骗你还不成吗?”他恶意的看着花清禾的每一个表情。花清禾沉默的时候,玄衣黑发的青年稍稍觉得有些满意。然后气氛一瞬间的冷凝。啧啧啧,这么的经不起撩拨。
她的这种感受大概再也不会有人知晓。没有人明白花小春在她的心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花小春是她这么多年的战战兢兢的活着,努力的想要更快的接近人。
恍惚回到小时候,看着自己摔了一步再摔一步。
花清禾被人接走的时候,她幼小的心里没有什么触动。不过她依旧回头看了看趴在铁栏门口的孤儿院院友。那是一群七八岁左右的小孩子。她似乎没有看到遗憾的目光,每一双眼睛里都是渴望、羡慕。花清禾仅仅是瞥了一眼就告别了她住了十三年的破旧小楼。离开时她是没有课哭的,连话也没说上那么一两句,只是发呆而已。
她厌恶这个地方,厌恶那间有着斑驳墙壁的小小的小小的屋子,厌恶只能从锈迹斑斑的铁窗看到流动的车或者人的自己。于是她尽力的扮好一个乖乖巧巧的女孩子。于是她得到了这个机会。
她终于离开这个地方。
她坐在车里的时候,领养的的女人用涂好精美艳丽饱满的指甲刮过她的脸颊,记忆里她也许笑了也许没笑。那个女人用听起来离她很远的声音说,“以后你就喊我妈妈。”“妈妈。”真真的从善如流一点都不膈应,但花清禾清楚的记得她那时想,如果现在有另外一个女人说,“我是你亲生母亲,叫我妈妈呀……孩子。我错了,当初……我不该丢下你的。”
那才是真真把人给膈应到家了,有些错误犯了是永远没有机会悔过或者被原谅的。一旦做下的话终归要有承担的勇气。但是花清禾也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时候她确确实实哭了。
花清禾跟着那个女人或者是被她喊做妈妈的女人回到她的家也应该是自己的家了……吧?
“你的名字是……?”那个女人温温柔柔的笑。
“妈妈,我叫清禾。清水的那个清,禾苗的那个禾呢。”花清禾回答的时候大概是亲热的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