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但绝不跋扈,是很有少女的娇俏。
最后她再漂亮不过的用匕首在空中划出了个好看的弧度,一时间只觉得空气也微微颤鸣。端的是行云流水,俊丽飘逸。
可她全然不在乎那一瞬带给无色的惊艳,继续揣着匕首笑意盈盈的说“我不是韩若莞,也不是华阴。”她是故意的,花清禾想看见无色微微诧异的神情。但花清禾是不用理由,不稀罕理由。
因为感情这东西是最难最难最难说得清,管得着,想得明,受的了。这怎能一个折磨了得?而复杂的是过程,错误的才是结果。
花清禾盯着无色。
专注。
静。
紧张。
而无色的神色未曾变过似乎一直会是淡然处之的模样,花清禾想把那张面具撕碎且是慢慢的揉捏大概那样很容易来得成就感。因为他这实在招人恨。满满的禁欲气息,仿佛仙人似的矜持高贵。
对于无色来说这样的描述总是会很贴切。也总是会让人想把他推下那个从某种意义上和神袛相似的位置。实在是太让人觉得不公平了啊。
谪仙么?
不过并不阻碍花清禾通过无色那张脸想到,“怪不得他很讨是让那些小姑娘、小娘子的欢心,却也没有道侣。”她竟是想岔了。
“这样活着?也好。可是无情却是这样容易参悟得透切的么?取着个和尚般的名字到底是有意思还是没意识?啧。”花清禾叹息道。
那话低得不能再低。可是无色依旧听得清楚明白。但他也全当是听不懂。立场不同的人,走的路不同,行的事不同,为的人不同。
于是就再也没有相互劝告的必要。一来没那心情,二来说的全是废话。
“我这样的人?和尚般的名字?。”无色是这样恶劣的人,“但你也是韩若莞,更是华阴。”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流过一些诡异的光。细细碎碎浮浮沉沉,令人看不大明白。
但一个长期处在黑暗中会触碰到冰冷的墙面的人啊都会知晓那是……一种对光明的痴心。
追求。
如飞蛾赴火。
宁愿灼烧湮没也不会放弃的信仰。但是这并不是最深刻的。因为死亡永远不会是最有意义的。
飞蛾燃烧的一刹那。它奉献了最大的能量。长期处在黑暗中的人啊你会为光明的、尊贵的、骄傲的她奉献什么了?
她的王座?她的华袍?她的……!
我以为你会奉献上你自己呢……?
上古史记载,“莽荒之神,名曰华阴。”
“卿云烂兮,糺缦缦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明明上天,烂然星陈。日月光华,弘于一人。日月有常,星辰有行。四时从经,万姓允诚。于予论乐,配天之灵。迁于圣贤,莫不咸听。鼚乎鼓之,轩乎舞之。菁华已竭,褰裳去之。”无色唱得很是端重冷情。
半点也没有上次花清禾半梦半醒听到的那个声音中包含的哀伤之意。但是她确切的明白这歌会唱得她心律不平,太阳穴突突得厉害难受的很。但这不关无色的唱得如何的事。
无色闭着眼手交握在一起,有些伤感有些惆怅有些莫名的期望很轻得说,“这歌是被叫做华阴的女子唱给一个喜欢她的怪物。后来《卿云歌》被这只怪物视作所谓的定情信物。一晃这么多年过去。这世上鲜有人会知道了吧?”
无色竟还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