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这个男人虔诚到病态。
这个男人的粗糙的舌头碰到了花清禾的手心。他身形一颤,他低下头沙哑的说,“尊神。”完全听不出这个男人的情绪。可是他得右手放在背后死死的捏住自己虎口。那处皮肤已经开始变得青紫。
花清禾厌恶的说,“夙。你是我的奴隶。你不该这样做,就算你不是,你也不能这样。这样让我觉得恶心。”
“我是说你这人让我恶心。”直白得可怕。
衣袍上绣着复杂图腾的男人沉默。
“您是尊神啊。可是您并没有推开我。”
“我宁愿不是。你不是知道吾不能推开你这个卑贱的小人么?”讥笑。花清禾倒是真的尖酸刻薄了。“不是拜你所赐么?啊呀,狱神呢。”
“您不能出去。”
沉默。“就凭着你这条狼崽子吗?小人。你真卑鄙。”她这是拒绝。
“嗯。”你要知道这不是一种妥协。在孤寂里待久了或许不会畏惧死亡。满不在乎,“是啊,尊神大人。可是您是在我手里过活。”
花清禾没有再说什么话,转身进了束缚住她已经很久了的北辰殿。于是偌大的宫殿彻底的沉静了下来。夙只是依靠着殿外的柱子站着,什么话也没有说。只听见风吹得宽大的袍子飒飒的响。
他进不了啊,而花清禾出不了啊。
没什么不好。如果他能死在北辰殿的话。
“吱呀。”一声木门已经合上。已经是两个小世界,如果花清禾不出来的话。夙抬头望了一眼北辰殿上的天,也只不过是一轮残月伶仃的挂着。
《上古史》中记载,“尊神也,华阴者。”这一部《上古史》到底记下了也许只能活在《上古史》里华阴的一生。我们都知晓的这不是花清禾的一生。
是所谓的高岭之花罢。
但是没有任何一位上界仙人知晓这里将迎来多么大的浩劫,可是这和被关在北辰殿的尊神华阴似乎没什么关系。尽管她是上界尊神。
这都算些什么事儿啊。
花清禾手中拿着着配剑莫邪却看了这层层帷帐良久,“啧。”她莫名觉得很感慨,她终究是不愿意在这鬼地方待了。
她顺着自己的心,把由冰蚕丝织成的缎子一一斩断,于是地上铺了层层帷帐,这到底是想困住谁呢?
“啧。”
花清禾枕着自己的手臂看这漫天的星辰,神色稍稍的有些怔松。“几年前的那个夜晚大概和今天是一样的。”
她翻过身抱紧了身上的草料,闭上眼安稳的沉睡。还好,她看到了其它的天呢。
天灰蒙蒙。花清禾的身上缠了些雾气。
花清禾是半湿半潮中醒来的。不过她并不会觉得冷,于是她毫不在乎的继续窝在草料堆里。
旁边的一个看起来不过是才修成人身的女妖讥讽,“傻头傻脑。”她却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花清禾脖子上吊着的那块玉牌。
女妖回过神来的时候也不忘嫌弃的瞥了一眼花清禾。
花清禾发着自己的呆,全然不顾嫌弃她的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她只是在麻木的想,“原来北辰殿才是她永远的归宿么?”
竟是被逼迫到这种地步?
但是当她看到那只伤痕累累巨鸟以及数不清的小妖或者地仙的时候密密麻麻的占满了整个山脉的时候。她攥紧了自己脖子上的玉牌。
花清禾以前全然不知下界的小妖去往上界是的怎样的情况。很多的上仙也不会有着这样的机会来见识一番。
不知道在上界仙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