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天晚上的梦，黑漆着一张脸去浴室洗漱。等洗刷完了，换好衣服，去了明珠国际的健身房。晨跑是他在部队就养成的习惯，一直坚持了很多年。
刻意加大的运动量让他很快汗流浃背，等运动完，他坐在健身房的休息区，打开了钱包。然后从钱包的夹层里，抽出一张塑封的照片。
“你走了都七年了。”看着照片里笑得温婉的张嘉艾，喃喃自语。
这是他第二次因为别的女人拿出张嘉艾的照片。第一次是刚去警局不久，自己手底下新来了一个警校毕业的女实习生。高挑个，大眼睛，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笑露着两颗小虎牙。一口一个师傅叫得特脆生。
警局里的年轻小伙们眼睛都快绿了，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送花的，送早餐的，送电影票的，络绎不绝。谁知道那丫头眼神不好，那么多优秀的小伙子没看上，偏偏看上了程璟琛。
这姑娘天天跟着程璟琛加班，出现场，从来没有一句怨言，每天早晨都给程璟琛带早饭，加班帮程璟琛订外卖。程璟琛烟抽得很凶，姑娘硬说程璟琛抽烟她喉咙不舒服，给换成了电子烟。
平日里抽屉跟医药箱似得，塞得满满的，无论程璟琛感冒还是受伤，总有一种能派上用场。
警局里都在疯传小姑娘看上了程璟琛，正在倒追。作为一个饭局上被同事不小心带出的荤段子都能脸红半天的小姑娘，李叶秋丝毫不为流言所动，依旧追得兢兢业业，认认真真。
后来局长都找过程璟琛谈话，让他不要老在阴影里走不出来，李叶秋就很不错。老这么单着让他们这些当长辈的担心。
那时候张嘉艾刚刚走了没过三年，程璟琛整个人像失了心一样，一心扑在工作上，恨不能把所有违法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对周遭尤其是女性迟钝得很，尽管李叶秋明显的就差直接扑上去说我喜欢你了，他居然丝毫没觉出不对。
直到被局长邀去谈话，才恍然大悟。平心而论，如果跟张叶秋，他不是不能接受，李叶秋年轻，漂亮，聪明能干，也知道体贴人。对自己从来都是笑眯眯的。但是他摸摸自己揣在怀里的钱包，总觉得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如果真接受了李叶秋，那是在糟蹋小姑娘纯真的情义。
那天晚上，他约了李叶秋吃饭。李叶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睛亮亮的像有星星，然后忙不迭低头，说好，脸却一点点的红了。越发让程璟琛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他配不上这么好的姑娘。
警局的人听说后都疯了，以为多年的老铁树终于开花了。程璟琛手底下的小崽子们都开始商量凑份子的事情了。
可是，一切没了后续，那天之后，李叶秋依旧脆生生地喊程璟琛师傅，依旧带早餐，依旧能精准无误地从抽屉里拿出所有程璟琛需要的药，可是总觉得什么不一样了。
实习期满，李叶秋就走了，后来听说去了省厅，在信息技术部做得特别不错。
大家感慨，铁树开花了，可是又谢了。
至于那天晚上，程璟琛打开钱包，第一次在别的女人面前，拿出了张嘉艾的照片。给李叶秋讲了一个长长的故事。故事里的女人温婉大气，从来没干涉过男人的任何事情。哪怕知道男人的工作极为危险，但是每次都默默地帮着收拾行李。
等待的日子漫长而充满着担惊受怕，尤其是男人的工作特殊，常常一个月都联系不上。所幸他们有了孩子。女人高兴极了，说，无论男孩女孩，都是个伴儿。
那次出任务，一向不干涉的女人，突然拉住了丈夫的手，“能不能换别人去。”丈夫摸摸她的头，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