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地铁的文件迟迟没有下达,而银行贷款的还款日一天天逼近,与此同时是一波波去堵在公司里要债的债主,整个天一以一种随时要倒闭破产的姿态存在着。
整个公司最后只剩下五个人,大家都在看这个年轻海归的笑话。
那一天,蒋玉瑶逃课,去天一看肖柏梁,远远就听见办公室里高声地吵闹,透过办公室的玻璃,蒋玉瑶看到几个人正在推搡肖柏梁,大概是债主抹不开面子亲自上门而雇的专门的讨债人员。
那个曾经神祗一样的人,被人拎着衣服推来推去,头发凌乱,神色狼狈。无力地跟讨债的小混混解释些什么,而讨债的人丝毫不听他在说什么,只是高声谩骂,周围的员工凑一起窃窃私语。蒋玉瑶觉得浑身发冷,不知道该冲上去把那些人赶开,还是躲起来,不让肖柏梁察觉自己发现了他最狼狈的一面。
觉得好像凭空多了一只手,使劲地在捏自己的心脏,疼的让人窒息。那个人是神一样的肖柏梁啊。蒋玉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能帮上肖柏梁的,甚至在心里默默许愿,只要让肖柏梁度过这个坎,她愿意用自己十年的命来交换。
那天,所有的债主都走了之后,肖柏梁召集零散的那几个人开会。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然后敷衍地拉着椅子,围在自家老板周围。
肖柏梁给大家讲起了他对天一的期许,未来的规划。那样的肖柏梁浑身发着光,尽管头发依旧凌乱,西服已经被拽出了褶皱,但是他似乎丝毫没有沾染刚才的狼狈,好像自己正在经营是一家极其成功的公司,而不是在破产边缘摇摇欲坠的天一。
五年之内上市,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人忍不住嗤笑出声。肖柏梁的脸色有一丝僵硬。他现在也弄不清他的这些梦想到底还能不能实现,但是这是支撑他撑过这些时日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支柱。他何尝不知道赌输背后所面临的是怎样的万丈深渊,只是不敢想,只能凭借着这些在脑海里盘亘已久的梦想来麻痹自己。而显然大家都不信。
这时掌声突兀地从门口传来,大家回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蒋玉瑶。微笑着拼命鼓掌。许是受了感染,许是觉得多少应该给自家老板些许面子,稀稀拉拉的掌声开始响起来。肖柏梁的眼圈有些红。
第二天,蒋玉瑶就拖着肖柏梁去民政部领了证。肖柏梁执意推脱,但是蒋玉瑶说,别阻挡我一夜暴富的梦想。肖柏梁现在的处境哪肯拖蒋玉瑶下水。
蒋玉瑶把肖柏梁的头掰正,很认真地告诉他,我相信你,比你自己还要相信,所以我这不是跟你共患难,而是同富贵。
最终,肖柏梁还是跟蒋玉瑶领了结婚证。
似乎蒋玉瑶颇具旺夫命,领证的第二个月,银行一千五百万贷款到期的前三个月,清市政府下了红头文件,要在城郊建工业开发区,把市里的污染比较厉害的大型企业外迁,正好要占肖柏梁买下的两块地。
地铁虽然没有押对宝,但是东边不亮西边亮,肖柏梁光买地收入就达到了近一个亿。比起之前两千万的投资,翻了近五倍。
靠这笔资金,天一开始一步步发展起来。而成功交易后的第一件事情,肖柏梁就是办了婚礼,当时称为是世纪婚礼。排场极为奢华。
那场婚礼有多震撼,多年之后,蒋玉瑶并不记得有多少,她当时只是高兴,替肖柏梁高兴,终于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