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幺幺事务所空旷的只有一块大的实木桌子,两米乘四米的大尺寸,在事务所三楼的正中间,桌子的正位上有一把黄花梨的椅子,侧面有几个小沙发零散的聚成一个圈,中间是一个黑色的玻璃茶几。
陆悦坐在那把黄花梨的椅子上,周子期盘腿坐在大木桌上,电脑放在盘起来的腿上,艾朗连接好投影,调出一张地图。
“虹霁巷处于海瑞大厦和一个工厂群之间,这个工厂群里最中心的是一家叫做森宇的玻璃厂,周围是一些小的工厂,都是一些冶炼和轻工业加工的厂子,但是,这整个工厂群都属于一个公司,海瑞集团。”
“所以这个海瑞大厦,是管理这些工厂的,海瑞集团还真是有钱啊,管理工厂还特意建一个大厦,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周子期撇嘴道。
艾朗继续说道“奇怪的是,档案局的资料里,这个森宇玻璃厂曾经是上个世纪50年代国家的第一批试点工厂,但是几年后被另一个工厂所取代,荒废了一阵,被一个洋鬼子的公司收购,在那之后这个工厂群落曾经在上个世纪60年代频繁的搬迁,平均一两年就会搬走,也就是说这个工厂群落总在刚刚建好的时候就整个搬走,到另一个地方重新大操土木,重建的成本很高,这是很不合常理的。而且,收购这个工厂的公司是海瑞集团的母公司,可以说这个海外的公司90年代把工厂群落选址这里以后二十多年没有再搬走,那么这里肯定有什么理由,才让他稳定下来。”
“还有他们频繁搬迁的理由。”陆悦用手指敲着黄花梨木椅子的一侧的扶手,另一只手柱在扶手上托着下巴。
周子期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艾朗身边搭上艾朗的肩膀“不愧是档案局调查组组长,朗哥这祖坟挖的够彻底,够牛逼。”
艾朗把一张老照片投到屏幕上,是一个大宅子,很气派。“80年前海瑞大厦的原址上是这座宅子,这座宅子是当时村子里的望族齐家的老宅,文革之后,齐家就搬迁了,宅子也一直空着没人管,后来就被海瑞拆掉了。虹霁巷是这座大宅子的院子连接偏门的走道,专门用于下人和一些地位低下的女眷的通道,就没有更多资料了。”
“我去,这齐家也真是土豪啊,这儿是民国版大观园啊,走道有一条街。这么豪一大宅子,真是除四害了。”
周子期重新坐回桌子上,啧啧两声说“墙壁漆料里的火油,是用来生活照明的油,主要是石油和花生油,这种火油或者说是煤油是清末民国时期杭州进口大宗外国货之一,进口量十分大,一般来自美国,俄国,荷兰和苏门答腊。在我们医学上一般属微毒—低毒,主要有麻醉和刺激作用,不易经完整的皮肤吸收。一般来说只要你不喝,不涂在伤口上就没什么危害。不过,这种火油一旦点燃,可能整个齐家大宅子就没有了,怎么会有人在自家的宅子里修这种通道?还有啊,这种涂料是定期涂在墙上的,最后一层可能就是四或五年前刷上的,老板?你在听吗?一到我发言怎么态度就不一样了呢?”
陆悦把地图投影到墙上,对着那张地图比划着说“你们看,虹霁巷这个位置在大厦的下面,也就是说这个位置容易被遮挡,工厂的群落会排放大量的废气,可能在大量上升的气流和周围等压面的空气层形成空气的对流。而且伞被吹飞的方向是同一处,应该是形成了固定的东南风向,下雨时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