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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开始招兵买马,蓄养军队。
当然一切一切的前提,是回大商邑说服甘源,倘若不能说服甘源,那么她必须先解除和甘府的关系,改革和走钢丝没什么分别,一个不好便要粉身碎骨,倘若甘源不同意这么做,她不能牵连他们。
眼下虽然还没有个系统的章程,但心里想着这些事,让她觉得生活有了新的盼头。
农、商、政这些方面她不是行家,但上辈子学的是考古学,这专业需要很强很广的历史知识,涉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厉害一点的考古学家脑子都是一个巨型书库,这些知识能帮助考古专家们正确辨别文物的年代、出处,形成来由、发展进化过程、价值和背后代表的社会文明。
甘棠虽不是专家,但学校系统教授的知识足够广,加上她沉浸其中,也热爱这个行业,比起其他人,多多少少就了解得全面一些。
有关社会生产的方方面面,她不一定精通,但知道通向哪里才是正确的路,只要有心,总会做出一点业绩来,像她这十年来钻研的医术,不也初见成效了么。
尽力去做罢,成与不成,总比孬种一样浑噩渡日强。
药抹上来清凉凉的,甘棠朝殷受道,“阿受,回去后我打算正式在学舍里讲学,你是我的学子,也过来一道听讲罢。”
殷受讶然,“你先前对这件事不是一点不上心么,怎么好为人师起来了。”
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殷受拿她当挚友,虽说思想和办法让人难以接受,但近来确实为她费心不少,甘棠有种想将自己的念想和盘托出,与他分享的冲动,但这对殷受来说不但是天方夜谭,还是对他祖先神明的冒犯,他绝不可能支持她,甘棠亦不想和他嘴上说说这件事,行动和成果才是最好的证明。
甘棠便将那股会害事的冲动压回去了,朝殷受笑了笑道,“阿受,你现在年纪还小,是该在学舍里多学东西的年纪,多读点书,多学点东西总没错,你还是来听一听罢,我说真的。”
殷受看着甘棠脸上明亮的笑,猜她似乎在谋划什么,心里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也郑重下来,认真问,“棠梨,你想做什么,别做傻事。”她这模样和那些要去刺杀商王的罪人极其相似,他也知道她眼里明亮的火光是什么了,狂热,死不畏惧。
甘棠挑选了一部分可说的,看着殷受说得斩钉截铁,“我不想看见人吃人这样的事,我要改变这个操蛋的世界,变成实至名归的圣巫女!你等着罢,阿受。”
“啥?哈哈哈……”殷受看着面前信誓旦旦的甘棠,觉得她像一根燃烧着的小火炬,看着实在是可乐[透了,兀自笑了半响,忍不住就把人提起来放到了矮几上,揉了揉她的脸,乐出了声,“棠梨你可真神奇,你大概是本王子这辈子见过最神奇的物种了!唉,可爱又可怜……”可爱她天真不谙世事,可怜她脑子被吓坏了。
被嘲笑了甘棠也不气,只自己从案几上跳下来,走了两步又转身朝殷受道,“等着罢,阿受,得天下靠武力是不错,但单靠武力征伐显然是很愚蠢的行为,我们拭目以待。”
甘棠说完便推门出去了,脚步坚定,再没了先前萎靡不振的模样。
单靠武力征伐天下自然是很蠢,殷受看着甘棠离开的背影,渐渐笑不出来,因为小疯子可能真疯了,她哪里是在和他说笑,分明是认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