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二小姐她……她并不完整。剩余的灵魂碎片，还不知散落何处。”小精灵说着，歪着头想了想，似乎是在尽可能谨慎的筹措着言辞，然后他退后两步，躬身说道，“恕我直言，我们是在浪费时间，一旦光之女神回归国度，取回神职，对我们魔国的损害，将是致命的。”

    老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下方川流不息的城市，维持着无声的状态。

    “我担心……”小精灵又接着说，“陈夫人已经去找过那个人——那个现在叫做陈云深的家伙，我担心仅仅依靠大小姐一个人，恐怕……”

    “舞月是我们之中，目前唯一能够匹敌他的存在，如果你认为她都做不到的话……”老人转过头来，撇了小精灵一眼，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僵硬，毫无半点抑扬起伏，“还是你自认为有能力取代大小姐的位置？”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小精灵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解释道。

    可是话未说完，却被老人再一次的打断：“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提醒你。”

    “恭听您的吩咐。”小精灵低下头，双手交叠在胸前，微微地向老人鞠了个躬，似乎是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只是衬上它那胖嘟嘟地腰身，本该是最惹人发笑的滑稽的姿势，却让人怎么也笑不出来。

    “大小姐和那个人决战的时候，是你……把楼月明送进了位面？”老人的语气虽然仍是平平淡淡地毫无任何的起伏，但是一股冰冷的，却如同皇者一般的威压，却在瞬间弥漫了开去。

    “是的。”小精灵连忙说，语气间变得更加的谦卑而恭谨，“我原本只是希望……”

    “可是你失败了。”

    “是的，我失败了。她的身上，似乎还有另一层的屏障，抵消了我的意志，将她隔绝在了决斗之外，反而把她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

    “哦？看来这局棋，倒是越来越有趣了。”如潮一般的威压在霎那之间退去，老人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不过……最好不要再有下一次。”

    “是，明白了。”

    “还有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老人说，“我并不是在斥责你所做的事，而是不希望你有任何自作主张的行为。”他转过头来，语气沉得让人心里发慌，“至高神的神谕，我并没有忽视，不过我有我的计划，你只需要按我的指令行事就可以了。眼下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事，不是有关命运石板的下落——那件事，我已经另外派了人协助舞月的工作，而对你来说，最大的任务……是引导她。”

    “可她并不是完整的……”

    “没关系，我会想办法补完她的。毕竟她也是我的女儿。”老人轻轻说，仿佛自言自语，“何况，已经过去了一千年啊……”

    后者却没有再做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夜空下繁华的城市，仿佛他从来不曾说过任何话一般。

    已经过去了一千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