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她,生活给她的选择实在太少,每走一步都要精打细算,没有良好的家世,只有巨额的债务,一切只能靠自己。她必须付出别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有希望脱离困窘,从社会底层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可是好不容易接近了社会上层,却发现依然很难被他们所认可,融入他们的圈子。
是谁说,人生来就是自由平等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白露内心充满感慨,又有点不平,不过她倒也不是嫉妒梁诗蓝,毕竟她跟自己不是一路人,偶然的缘分,坐在一桌喝个下午茶,但白露不认为,她们的人生会有什么交集,以后恐怕也不会再碰上了吧。
邵祺跟梁诗蓝聊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天白露似乎格外沉默,面前的抹茶蛋糕也没有吃几口,只是乖巧的坐着发呆,坐在她对面的荣景年一脸严肃,低着头在手机写东西,似乎在处理事情。
邵祺想起荣景年跟他说过的话,荣景年说白露是心机女,还让自己小心点。
邵祺不由得暗暗叹气,他这个表哥什么都好,就是对不熟的人太冷漠傲慢,不像他这么平易近人、怜香惜玉。
这事情给荣景年留下了童年阴影,她母亲过了很久才从打击中恢复过来。虽然他父亲后来悔悟了,跟他母亲认错道歉,他母亲也原谅了他父亲,但从那以后,他父母之间还是有了隔阂,不再像以前那样恩爱。
不过,邵祺认为他哥是心存偏见,并不是所有出身寒门的女孩都是坏心眼的。白露虽然家庭条件差一点,但她那么单纯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是那种心机女?
邵祺这会正稀罕白露,怎么忍心让她受半点委屈,于是邵祺停下跟梁诗蓝的交谈,对白露说:“你刚才说想去楼下的店里逛逛,我陪你一起去吧?”
白露正巴不得离开荣景年这座冰山呢,只是出于礼貌不好意思开口,邵祺这么体贴的帮她找了理由,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两个人就起身跟荣景年和梁诗蓝道别,一起离开了甜品店。
离开了荣景年造成的低气压区域,白露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邵祺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头顶的小揪揪,随着她走路的节奏一跳一跳的,忍不住伸出手去拽了一下。
白露转过身,娇嗔的瞪他,小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邵祺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
两人打闹着走出甜品店,看起来像是一对甜蜜热恋中的小情侣。
梁诗蓝饶有兴致的望着他们的背影,轻叹道:“年轻真好呀!”
荣景年处理完一封工作邮件,抬起脸来,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道:“你这么说,是希望我夸你年轻吗?”
梁诗蓝摆摆手:“唉,你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
“你跟我同龄,我都不觉得自己老,你担忧的是不是太早?”
“岁月不饶人,几个月没回来,感觉变化很大呢。”
梁诗蓝姿态优雅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伯爵红茶,眯着眼睛道:“这个姑娘不错,邵祺总算靠谱了一回。”
梁诗蓝对白露的第一印象竟然相当不错,荣景年有些诧异。
他跟梁诗蓝一起长大,彼此非常了解,他深知梁诗蓝虽然待人和气,但她内心是非常骄傲的,能让她看得上的人是屈指可数的。
“何以见得不错?”荣景年问道。
“你不觉得她很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