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晚上, 赵长青做了一个十分香艳的梦。
梦里把乔秀兰拖入玉米地的,不是高义, 而是他。
小姑娘小脸煞白, 惊慌失措,疯狂地挣扎着。
可他浑身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粗鲁地压着她, 亲吻她, 撕扯她的衣裳,让她不能动弹……
梦醒时分, 裆部濡湿一片。
梦里的真实感还未褪去, 他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浑身血液沸腾。
竟然做了这样可耻的梦?!
赵长青唾弃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把破裤子换下,又去院子里拿冷水冲澡。
可冷水冲了一遍又一遍,却没有浇熄他心里那团躁动的火。
他再也睡不着,也怕再做那种荒唐可耻的梦,玷污了乔秀兰, 便守到了天光。
天亮以后,赵长青就去生产大队领了镰刀,早早地下了地。
后来田里的人渐渐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他总觉得今天大伙儿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那眼神有嫉妒,有愤恨, 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难道他们都知道自己的龌龊心思了?
不不, 不可能。梦中的事情, 他不说,别人怎么知道?!
然而就算明确地这样知道,赵长青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正出着神,一个皮肤黝黑的男青年冲到他面前,恶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呸!不要脸!”
赵长青认出这人是红小兵钱奋斗。他平时也经常挑赵长青的错处,但从来这么没个原因就开骂的。
不过到底已经习以为常,赵长青眼尾都没抬一下,继续干自己的活儿。
钱奋斗偏还不放过他,上前对着他就是一脚。
赵长青早就防备着他,敏捷地侧身避让。
钱奋斗一脚踢空,差点摔了个大马趴!
“好你个资本主义走狗,还敢还手!”
赵长青面无表情,说:“钱同志,我只是躲开了,没对你动手。我家庭成分是不好,但是长辈们都去的早。我是屯子里的老农民接济着长大的,资本主义的帽子可不敢乱接。”
钱奋斗‘呸’了一声,说:“你在玉米地里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情已经在屯子里都传遍了!你连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难道还是淳朴善良的农民做派了?”
玉米地?赵长青眉头一跳,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我和谁乱搞男女关系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昨儿个大白天,光天化日的,你和乔秀兰在玉米地里被高知青逮个正着,你还恼羞成怒把高知青给打伤了!人高知青现在还躺在炕上起不来了……”
原来竟是高义被乔秀兰痛揍之后,心里意难平。又恰好看到赵长青和乔秀兰一起走远,把他们二人都给恨上了。
反正他和乔秀兰的关系黄定了——就算回头乔秀兰后悔了,就她打人那个凶狠劲儿,他也不敢要啊!他也不可能自曝其短,说是自己强要乔秀兰不成,反被小姑娘打了。所以干脆就把错处全推到了他们身上。
他昨儿个伤的不轻,村里人都是热心肠,沿途遇上了,总要问上两句。
他一不做二不休,什么面子里子都不要了,逢人就说,村里也有爱说东加长西家短的妇女,加上又是这种桃色新闻,不到一天的功夫,这闲话已经传了个遍。
如果只说赵长青一个人的事,他多半捏着鼻子就忍了。可事关乔秀兰的清白,他怒火中烧,额头青筋直跳,反驳道:“我和乔同志清清白白,你们看不惯我随便怎么说我!别把清清白白的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