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侍卫都放下了武器,惟独严震手下的几大高手无动于衷。黑阴暗笑道,他们的武器都藏在身上,料那些守门的侍卫也不敢上来搜身。
守门侍卫见大部分人都卸下了武器,包括刘平林在内,而其余几人仰着脖颈装作没听到一样,尽管他们想出声相告,可火辣辣的脸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们,多说必会多挨打,最终也只得怀着恨意硬生生端出一张笑脸目送一行人步入宫门,而人群最后的那个干瘦老头走过他们身边时,侍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他看上去像是个藏着毒液的毒蛇,阴暗的笑容下随时会吐出毒信要了他们的命。
大殿外,太监见严震莫名出现,急忙扭头跑进御书房禀告,皇上听得也是一团雾水,严震突然来见绝不是什么好事,想起严震那张笑脸下藏着的阴狠,皇上手中的竹毫啪的一声掉在了桌案上,墨汁染脏一片。
严震在殿外久久不见传召,对宫阳河的不满复又加了一层。
“传召了将军又拖着不见,皇上是何意?”瞄见严震神情不对,刘平林率先替主子发难,拉开嗓门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了句。
候在殿外的侍卫和太监见严震脸上沾染了怒气,身子都不受控制的缩了缩。坐在殿内的宫阳河也听见了刘平林的声音,他既害怕又气愤,懦弱的他只能死死捏住手中的竹毫。他受严震钳制已有八年之久,这八年虽则天下都称他为万岁,虽则朝臣都跪拜于他面前,可他知道,天下并不是他的,而是那个阴险毒辣的小人掌控的。所有的决策都必须和严震商讨后才能决定,就连自己最宠爱的玲珑的婚事,他也无法反抗严震的安排。
一个人活得窝囊可能不算什么,可是一个父亲,乃至一个帝王活得窝囊,还不如死了的好。当初严震威逼利诱让他坐在了这个位子上,这八年更是极尽可能的打压他。多少人梦寐以求想坐上这个位置,他那几个侄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为了这把宝座兵戎相见,最后也不过落得鱼死网破的下场。他不知道宫昕当初是什么感受,只知道自己坐上去后如同芒刺在背,日日夜夜搅得他不得安生,他时刻警醒着,生怕哪一天就被严震送上了西天。
“陛下,严将军还在外面候着,要宣吗?”太监小心翼翼的问道。
宫阳河的怒气蹭的窜了起来,“到底谁才是皇帝,凭什么他要见朕,朕就必须传召?你说,凭什么?”他气得站起身一掌将竹毫拍在桌案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陛,陛下……”太监被吓得跪坐在地。
“去,告诉严震,朕不见他!”宫阳河一字一顿的说道。
太监的胸口急剧起伏着,当着严震说这些话等于要了他的命,可如果他不去说,皇上现下就能要了他的命。
“还不快去!”宫阳河把心中的邪火都发在了太监身上。
当太监提着心走出殿外看见严震的脸比宫阳河更黑时,他的心咚的跳了下,满口牙都在打颤,“严将军,皇上他,他龙体欠安,请将军改日,改日再来……”
严震的双眼缓缓眯成一条线,刘平林抢先开口道:“皇上下召命将军进宫共商要事,如今又推说龙体欠安,到底是何用意?请皇上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太监暗暗抹掉手心里的冷汗,只敢瞟着眼前方寸大的青砖石板,“确,确实是皇上不大舒服……”
“既然皇上不舒服,还是尽快宣召太医来瞧瞧的好,可别延误了病情。”严震阴测测的盯着太监,几乎要在对方的脸上瞪出个窟窿。
“是是是,将军说的是……”太监紧张的抹下额头上的汗珠,刚要转身离开,就看见严震嘴角露出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