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云,你可得跟舅舅说实话,你和那个桑南心怎么回事,别怪舅舅没告诉你,程嘉宁和你可是有婚约的,就算你先前不知道,可是这个镯子一戴,就等于昭告天下,你要娶霜落堂的堂主为妻,若是你反悔,程嘉宁就只能当个弃妇了。不对不对,她肯定不甘心当弃妇,说不定会先宰了那个桑南心。”酒宴之上,宣宜注意到陈浩云对桑南心是有求必应,态度更是出奇的好,联想到程嘉宁那泼辣的性格,他不禁替外甥捏了把冷汗。
见宣宜急的团团转,陈浩云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我和南心只是兄妹之情,说到底是因为我欠她的。”
“你,你说慢点,我脑子跟不上,你和她怎么回事。”
陈浩云坐下来,将八年前和小晴的过往说了一遍。“总之,她是因为我才被严震丢进了装满蛇的箱子,虽然侥幸保下命来,可也失了记忆。我一直觉得愧对于她,但也仅仅如此,并没有男女之情。”
宣宜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那个谁,就是你说的小晴,是不是九年前曾在卢中海府上当过佣人?”
陈浩云瞬间皱紧了眉头,“九年前,卢中海府上?舅舅说的可是卢中海五十大寿一事?”
“是啊!”宣宜拼命点头,“就是那天,在厨房里……”
“厨房?”陈浩云猛的起身。
“我认识一个姑娘,女扮男装的姑娘,九年前曾在卢中海府上救过我一命,当时为了报答她,我送了她一支蛇笛。没过几个月,蛇笛被人吹响,我收到了消息忙赶来都城,在城外一口装满蛇的箱子里找到了她!”他话音刚落,双臂已被人死死抓住。
陈浩云双目圆睁,眼珠不安的转动着,“那个姑娘,她后来怎样了?”
“这,这真是世事难料,如果那个姑娘就是你口中的小晴,那她绝不是桑南心。”
“不是桑南心,那她是谁?她又在哪?”
“别晃我了,我头都晕了!”宣宜连连摆手制止了陈浩云近乎疯狂的举动,稳了稳心神才指向他左腕的银镯,“那个,你说的小晴,应该就是她!”
“她?”陈浩云忙将左腕举至眼前,脸上的肌肉跳得乱七八糟,“你说的,难道是……程——嘉——宁?”他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被身后的椅子绊倒,摔坐进了木椅里。
“唉,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宣宜在另一侧坐下来,一手搭在一旁的桌案上叹气道:“程嘉宁不是她阿爹的亲生女儿,这件事除了她阿爹,就只有我和孟川知道。九年前程——就是小晴被丢在装满蛇的箱子里,我找到她时,因为那只蛇笛有抑制蛇毒的作用,她居然奇迹般的还没断气。这只蛇笛是当时霜落堂的堂主送给我的,我想既然蛇笛能抑制蛇毒,说不定他能救活这个小姑娘,于是带着她去了苗疆。可谁知道,所有的乱子都凑到一块了,真正的程嘉宁和她母亲下山逛市集,竟然在回程的路上遭遇了仇家的毒手,程嘉宁和她母亲,还有前去解围的兄嫂都丧了命。我带着小晴赶到霜落堂的时候,只有堂主夫人还有一口气。当时她神志不清,将小晴认作了女儿,恳求堂主一定要救活她。于是堂主兵行诡道,为小晴做了全身换血,用的就是他刚刚死去的女儿——程嘉宁的血。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有全身换血,小晴失忆了。堂主觉得这是天意,让她女儿以另一个身体活了过来,所以对小晴隐瞒了她的身份,更是不许我说出去。我想着这小姑娘被折磨的那么惨,一定也不想记起以前的事,也就答应了。后来,堂主对重新活过来的程嘉宁宠爱有加,更甚于自己的孙子,几年前更将堂主之位传给她,我不愿破坏他们父女的感情,也就将这件事深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