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宁抬眼看向外面的天空,“八年前姑姑就差点没命了,是你阿爷拼了命才救回我,我想这偏得的八年也许就是让我来守护霜落堂,守护你的。”她叹了口气,口气已恢复至平常,“程潇,你要是再这么哭哭啼啼,我就一掌劈昏了你,把你丢进河里,让你自生自灭!”
“姑姑!”程潇抱住了程嘉宁的胳膊,“就算你要打死我,我也不会抛下姑姑自己逃走,我程潇不是个懦夫!”
“你,你要气死我!”
“嘉宁姑娘。”孟川看了姑侄二人一眼,沉声道:“眼下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必如此悲观,我孟川虽然老骨头一把,可也还能动动拳脚,明日就让我先去会会四大派的掌门。”
“孟川,你也跟着胡闹吗?”程嘉宁气急。
“嘉宁姑娘,就算你命令所有人逃命,也不会有人真的逃走。”胡不归坦然的直起胸膛,那双精明的眼里透着坚定,“霜落堂就是我们的命,命都不在了,人还活着做什么!”
“没错!”满江红也附和道。
石七跳起来拍着胸口。“我石七是浪里龙,才不要当没出息的浪里虫!”
见众人心意拳拳,程嘉宁竟笑了起来,她退回到座位里,巧笑倩兮的说道:“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
众人皆是一愣,率先回过神的程潇深感不妙,他小声嘀咕道:“为什么我有一种错觉,觉得姑姑要把我们都卖了?”
满江红不知何时悄悄的挪到了程潇身旁,“我跟你想的一样。”
程嘉宁对二人咬耳朵的情景视而不见,她挥了挥手,“都回去好好歇着,明天我们一起去会会煜良山的那群废物,我到要看看废物能翻出什么花样来!既然讲理讲不通,那就比比谁的拳头硬!”
再说被胡不归的阵法拦在镇子外的四大派,他们见久久不能攻破镇子外的阵法,只得临时在山下安营扎寨。四大派的掌门一面哀叹死于非命的爱徒,一面继续让资历浅薄的弟子上山探路。不出意料,那些探路的弟子或死或伤,四大派自然将这笔账又记在了霜落堂的头上。
隔天清晨,李修林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每每想到惨死的次子,他的心都如同被人挖了一般。
“李掌门,阵法已破!”洪百冥激动的连门都顾不上敲,推门就进。
“什么?阵法破了!”李修林腾地坐起身跃下床。
“何掌门和俞掌门已经打点妥当,就准备一举攻上霜落堂!”痛失爱徒的洪百冥也是亟不可待,他恨不能将霜落堂一把火烧光。
李修林一把扯过搭在架子上的外衫,边跑边套在身上。“有劳洪掌门转达其余二位掌门,待我集齐门下弟子,立刻出发!”
当四大派一行人浩浩荡荡打到镇子外时,孟川、胡不归、满江红、石七早已候在最前。
“一大早就打扰老人家的清梦,真是不懂得尊老爱老!”孟川捋着花白的胡子冲对面的一众人翻着白眼。
天成派大弟子方中明喊道:“一把老骨头还出来晃什么,也不怕被人拆了骨头!”
“霜落堂没人了,才派了老弱病残出来迎战,与其被打得哭爹喊娘,还不如早早投降了好!”九江派四弟子钟鼓也跟着起哄。
“年轻人,嘴巴这么臭,是不是早上起来吃了屎了?”孟川面不改色的嘲讽道。
“你这个老东西!”钟鼓被气得干瞪眼。
孟川继续说道:“屎吃多了会上火,胃火攻心,嘴巴会更臭,难怪隔了这么远还是能闻到臭味!”
“老不死的,你少在那东拉西扯,不过就是想拖延时间!”李修林的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