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坐在另一侧石头上的陈浩云望着眉眼弯弯的程嘉宁,“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程嘉宁的眉眼更弯了,“终于肯说了?”
陈浩云点点头,将自己的过往细细道来。从他母亲旧时的恩怨起,直至他们相遇为止。
“这么说,还是我高攀了?”程嘉宁笑道:“你母亲的娘家系出名门,你父亲又是个贵族,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是按你舅舅的说法,应该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家族。你呢,更是数年前的秋试三甲之一,位及大学士。我还真是有眼光呢!不过,”她话锋一转,“真想不到桑南心和你们兄弟还有如此渊源。”亏她白白吃了那么久的干醋。
在桑南心身世这件事情上,陈浩云说了谎,他声称桑南心便是九年前的小晴。
程嘉宁一直介怀陈浩云对桑南心的关切,如今听闻了前因后果,心里也已释然,然而想起尹洪文,她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你那个弟弟似乎不简单。”
“怎么说?”
“按他自己的说法,他不过是个会些拳脚的弱书生,可依我之见,此人功夫绝对不差。”在都城庙宇里和他交过手的程嘉宁深深觉得,尹浩文说了谎。见陈浩云没有言语,她疑惑的看着他,“你不相信我说的?”
陈浩云摇头,“不,我相信,只不过他追随严震多年,恐怕也是不得已才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陈副堂主,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程嘉宁是半开着玩笑说出的这句话,可是陈浩云心里还是动了下。
然而尹浩文变成什么样都不是他能控制的,何况将来二人也不太可能再有交集,毕竟一南一北相隔甚远,陈浩云转了话锋说道:“此番四大派来闹事,你如此轻易放过他们,实在不像是你的风格。”
“确实不像是我会做的事。”程嘉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我听说他们的落脚点不知为何,从昨天起不是床铺莫名散架了就是锅台莫名塌了,陈副堂主可知晓内情?”
笑的一派坦然的陈浩云抿唇不语。看来舅舅不但能耍长枪,挥锤劈斧也很在行。当日他们二人在四大派的营地偷偷做了些手脚。锅台的关键支撑点上拆掉了几块砖,床榻下面又弄断了几条横梁,看来已然奏效。
黑亮的眼珠转了几转,程嘉宁望着天上飘来的一丝云笑道:“那一定是天降责罚,让他们没得吃没得住,好早点滚回煜良山去。这么一想,他们兴师动众而来,却又垂头丧气而归,那几位掌门一定好不败兴。好歹也是来‘拜访’我们霜落堂的,让人家空手而归总是不太好。”
“所以呢?”
程嘉宁眨眨眼,“我想程潇和满江红这会儿应该已经回来了,以满江红的本事,不闹到他们只剩一口气,绝不会罢休。至于程潇,大概会让他们每人带点霜落堂的特产回去。”
“特产?”陈浩云直觉这特产不会是什么美好的礼物。
“蛇蝎窟里蛇蝎的毒液。”程嘉宁很有耐心的解释道:“饶是功力再高深,粘上这毒液也要起上几个月的红疹,而且主要集中在脸和手背上。只可惜过几天就要动身去都城,不能去煜良山亲眼看看他们那副猪头样。”
“嘉宁,你说要去都城,究竟所谓何事?”
“还记得那个董枫吗?就是严震手下会操纵蛊毒的干瘦老头。”
陈浩云点头,“记得。”
“前几日我收到消息,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