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云微微颔首。
“嘉宁姑娘她……”尹浩文欲言又止,后面的话仍是说不出口。
“我相信她还活着,我会找到她!”陈浩云笃定的说道。
知道劝下去也是无果,尹浩文默然了片刻才道:“路上万事小心。”
“好。”陈浩云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我走了。”
半个月前程嘉宁身中剧毒香消玉殒,陈浩云根本无法接受程嘉宁离开这一事实,可那具冰冷的身躯像是一个魔咒,将他的心拉入深渊。面对魏名,他恨对方,但更恨自己,为什么没能保护好程嘉宁。他无法狠下心来杀死魏名为程嘉宁报仇,却也难以将对方再当做师兄弟。按律法,魏名作为凶手被捕入狱,但当审问他从何处得到毒药,又是如何混入牢房中时,他只是装疯卖傻并不作答。最终魏名被定了死刑,明年秋后问斩。
就在程嘉宁中毒身亡第二日,她的尸体居然离奇失踪了。自那时起,陈浩云笃定程嘉宁还活着,他开始四处打听,终于打探到有一个老者曾带着一个和程嘉宁十分相似的姑娘离开了都城,朝北冰国而去。老者?不知为何,陈浩云联想到了董枫,难道是董枫报复,设计了一切陷害程嘉宁。他不愿多想,忙收拾了东西启程前往北冰国,他相信程嘉宁一定还活着,就算她被董枫控制了,用尽一切力量他也要将她救回来!
“真没想到你会来边关。”拢着锦袍的宫玉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闪耀着点点星光,他瞥了眼站在身旁的陈浩云调侃道:“连胡子都刮了,这是要重新做人?”
与宫玉并肩站在松涛万壑的雪山上,映入眼中的壮观景致却无法撼动陈浩云的心。
“你可有些不对劲啊!”宫玉皱了皱眉,“严震都已经下地狱了,还有什么事能让你如此心烦?”蓦地,他眼角一挑,嘴角一弯,“莫非你害了单相思?”
不远处的行书和楷书顿时了然,三天前他们主子在雪地里打狍子,竟意外发现许久不见的老友昏倒在冰天雪地里,于是好心的将他捡回来,可这三天里陈浩云除了喝酒就是喝酒,连句话都不肯说,真是急死人。
“来来来,跟我说说是哪家的姑娘。”兴奋的火苗在宫玉眼中乱窜。见陈浩云依旧不言语,宫玉扫兴的撇了撇嘴,不满的嘀咕道:“不说就不说,装什么忧郁!”
受不了宫玉的啰嗦,陈浩云索性扭头走下山。
“主子,陈大人真的是害了单相思吗?”瞄见陈浩云走远,只余下黑点大小的背影,楷书八婆的凑到宫玉身边。
抖了抖散落在锦袍上的雪花,宫玉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睡梦里还喊着人家姑娘的名字,不是单相思是什么。”
行书瞪大了眼,“陈大人还喊了那姑娘的名字?”
“你们去打听打听,程嘉宁是哪家的姑娘,打听到消息就立刻过来告诉我。”
“程嘉宁?”楷书挠了挠头,“主子你干嘛要打听她啊?”
宫玉甩给楷书一个‘你笨死了‘的表情,“能让陈浩云这种老古板茶不思饭不想、闷头灌酒的人,简直就是我学习的榜样。我要跟她学上几招,也好在陈浩云给我添堵的时候反击回去。”
行书和楷书对视一眼,陈大人真是——不幸误交损友。
不出半日,行书和楷书便打探到了消息,两人不敢耽搁,忙一前一后跑进宫玉的书房,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板,像两条蛇一样横七竖八的贴在门框上。“主……主子……打……到了……”
宫玉双目一亮,“你们俩个出息了,才半天就打听到了?”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