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名行刑的前一晚,陈浩云瞒着程嘉宁换上夜行衣,准备夜闯牢狱。死刑犯牢狱不比其他普通囚禁之处,门外是层层叠叠的守卫,再入其中更是三步一岗,想要混入简直难如登天。纵使陈浩云武功高强,想要救出魏名,恐怕以一己之力也是难为。陈浩云躲在暗中观察了些许时候,正待寻找合适时机下手时,却见有看守慌慌张张跑出来,言说当晚的断头饭被人下了毒,犯人吃了两口便暴毙身亡。陈浩云听得心头一惊,那些守卫也慌了,忙叫人去报告上头,很快上面便派了仵作前来,可是经查验饭菜都是无毒的,然而犯人却是结结实实死透了。不知哪个嘀咕了声,“说不定是瘟疫……”一时间,众人六神无主,恨不得立刻将这个死刑犯丢的远远的。当下管事的连连下令,将魏名的尸首弄出城外,掘地三尺掩埋。
眼看魏名被人盖了白布抬出大牢,陈浩云心中酸楚不已,但同时,他又觉得事情太过蹊跷,为何偏偏在行刑前一日魏名莫名死去。他带着疑问,一路跟了上去。正要离开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是我!”眼见陈浩云要反手攻击,女子忙附在他耳边低声道。
竟是程嘉宁!
陈浩云忙回身看去,同是一身夜行衣的程嘉宁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他同样低声问道。
“跟我来。”程嘉宁扯住他的手,尾随那队守卫而去。
郊外,那些守卫因为害怕,只浅浅的挖了个坑,草草的将魏名丢了进去,随即匆忙盖上渣土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片刻后,又有几个人影从暗处闪现,动作飞快的将魏名从土里挖了出来,同时放了一具不知从哪弄来的尸首进去,并依照开始的模样将土填好。这才将魏名抬上,准备离去。
程嘉宁带着陈浩云无声无息的从树枝上跳下,那群人还在忙碌着,丝毫没注意到二人靠近。
“都麻利点!”其中一个个子不高的人影压低声音吩咐道。
陈浩云突然福至心灵,觉得这个声音十分耳熟,像极了远在苗疆的那个淘气包程潇。
“都办利索了吗?”程嘉宁突然出声。
“嚯!”矮个子被吓得猛地一个跳转,“姑姑,你这是要吓死我啊!”
“真的是你,程潇?”陈浩云终于敢肯定,眼前这个形似程潇,声似程潇的半大人影正是本该在苗疆打理霜落堂的程潇。
“这么巧,姑父你也在!”
“嘉宁,你们,这到底?”陈浩云越发糊涂,将已经死去的魏名从土里挖出来,到底是……突然间,他似乎都明白了。“此地并不安全,我们先回去。”
见陈浩云有所顿悟,程嘉宁也不多言,点了点头招呼程潇带人立刻离开。
果然一切有如陈浩云所料,什么中毒,什么瘟疫,统统都是程嘉宁策划的。一想到程嘉宁不计前嫌救回魏名,陈浩云越发感激,“真没想到你会出手搭救,我替魏名谢谢你了。”说着他一拱手。
“我这么做并非是原谅了魏名,只是可怜鱼娘,若是魏名就这么死了,鱼娘岂不是要守寡。”
本以为已经搞清前因后果的陈浩云又被程嘉宁的这句话弄糊涂了。“鱼娘她不是已经……”
“嘿嘿。”程潇得意的拍了拍胸口,“鱼娘她没死,被小爷我救活了!”
一旁的满江红不满被抢功,哼哼道:“明明是我救活的……”
程潇故意忽略了满江红的嘟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