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后来为什么只是点到为止,可是我却有种被侮辱的羞耻感,我一气之下就放弃了防御,对他展开疯狂的进攻。
只是无奈的是每次我的进攻都被他轻易地躲开了,虽然也在他的衣衫上划破了几道口子,但是相比之下我更显得狼狈不堪。
安静的院落只能听见刀剑碰撞的声音,而来回打斗的身影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因为速度太快,还能听见衣摆被风吹的“呼呼”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精疲力尽了,可能也有些心灰意冷吧,我拿剑的那只手举都举不起来了,索性就直接丢地上了,人也疲惫的瘫坐在地上,任由师傅的剑抵在我的脖子上。
师傅看我丧失战意便收回剑,他侧着身体看着天上的月亮,夜风徐徐吹来,他的头发在身后轻轻摆动,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下巴处。
透过月光,下巴处的那滴汗水晶莹剔透,却又摇摇欲坠,就像师傅这个人一样,像是坠入凡尘中的仙子一样,身上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缥缈和高贵,总感觉他好像随时都会离开这个凡俗的世界,飞回天宫去。
突然,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我瞬间灵魂出窍了,他说:“泫儿,你看,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明明都还没到中秋呢……”说道最后几个字,声音小到像是喃喃自语般。
为什么?明明是微笑着的师傅,目光却带着点迷离和忧伤?心里沉甸甸的,总觉得他有好多我不知道的秘密,虽然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但是我有一丝预感,总觉的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师傅见我没反应,以为我还在生闷气,于是笑着走到我身边一把拉起我,又在我诧异的表情下,抱着我一跃而上到了屋顶,待我坐好后,他才松手。
“泫儿,你是不是还在生师傅的气?”
我看着那个像玉盘似的月亮,气鼓鼓的扭头不理他。
突然一个雕刻精美的木盒子递到我面前,虽然很想有骨气地不接这个盒子,但是盒子里隐隐地散发出淡淡木香让我实在好奇不已。
我接过盒子,看着盒子上雕刻的花纹,迟迟不肯打开。心情太过于复杂,有高兴,紧张,忐忑不安等等交杂在一起。
两只手从我身后伸过来,帮我把捧在掌心的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一个绸布垫着的一根镶玉的木钗。
木钗通体乌黑,光滑油亮,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我满眼惊喜的扭过头看着师傅,早已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而师傅此刻距离我很近,我们头部之间只有一掌的距离,因为我突然地回头,他有些错愕地看着我近在咫尺的脸。
我脸已经有些发烫了,低着头不知所措,目光也不知道该往哪儿看,我感觉我一度会因为跳得过快的心脏而晕眩。
师傅弯起嘴角轻笑一声,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格外清晰,我刚要抬头看他,却发现他手里不知何时从木盒子里拿出了钗子,然后轻抬我的下巴,我想我的脸一定跟簇锦做的红烧肉一样了吧。
戴好了钗子后,师傅满意地点点头,说:“恩,还不错。”
而我恍若梦游般,呆愣愣地看着师傅,然后感受着他身上传来淡淡的檀木香和柔软的头发轻轻扫过我脸颊的刹那温柔。
后来,我们没在说话,有时候会彼此看对方一眼,有时候又会去抬头遥望月亮,今晚的月亮真的很大很圆,尤其是坐在屋顶上,有种月亮就在我们的头顶上,伸手便可触碰的错觉。
我想这个夜晚大概是因为有了他在身边,所以连清冷的月光都让我觉得有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