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自然会拍手称赞。可这种做法,却只会原本可以维持半年的粮食,连三个月都撑不下去。
洛煌城守心中急切,只得上表陈说。
谁知司马景竟先他一步,在朝堂之上对天子及满朝文武吹嘘叶闵如何了得。
官职的悬殊,加上天子年幼无知,最终使得洛煌城守声泪俱下的肺腑之言,变成了对叶闵的嫉妒诬陷。
爱民如子的洛煌城守,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冠以“佞臣”之名,而且还被下了大狱。
愤恨、恼怒之下,这位可怜的父母官自缢于狱中,用无声的方式向乱世做了最后的抗议。
可是,这依旧是徒劳的。
新任洛煌城守是司马势力的人,百姓的日子如何就可想而知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不同的是,司马氏这次更高明了。
天子和百官是很少下来体察民情的,这就导致先入为主的司马景说什么便是什么。
更重要的是,他说的……也是天子和百官想听的。
天下承平,盛世万里,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这种假象,已经深深烙印在大殷朝堂之上。
某一日,当难民被告知今后再也无法领到救济的食物之时,他们才想起去怀念已化为白骨的原洛煌城守。
可是,再没有人会为他们说话了。
百姓的疾苦,被深深地掩埋在名为“浮华”的表象之下。
更有甚者,不少百姓私下议论,之所以领不到救济食物,是因为聂千卓全都增派给了幽北兵。
在这种大趋势之下,即便是幽北的霸主,也只能选择默不作声了。
此时与他初入帝都之时不同,那时司马岳天怒人怨,已然失去了人心,要除掉他自然轻而易举。
可如今……
在天子、百官看来,司马景以及叶闵,俨然就是天赐良才,是大殷的肱股之臣。
聂千卓即便想做什么,当务之急也依然是瓦解东府军。
虽然论战力幽北步骑要战胜东府军并非难事,可那之后呢?聂千卓在帝都的兵力也将遭受重创,那时想要掌控局势,便很难了。
更何况,其他诸侯国也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只要稍稍露出破绽,他们便会趁机扑上来。
帝都平静的表象之下,其实早已暗流汹涌。
既然渐渐和聂氏走上不同的路,那么司马昶也就没必要再继续交好聂征了。
也正是因为这种局势,一直处于中立的西园禁军,才又成为了各方势力争抢的最后一颗棋子。
原本清静的西园,如今每日车马络绎不绝,北冥氏叔侄只能暗暗叫苦,却又不得不笑脸搪塞。
不过这一切,都暂时与凌夕没有关系。
她此刻所想的,只是如何能够防住袁良的偷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