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沉默了许久，刘桓再次开口，可颤抖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陛下自重。”聂千卓平静地提醒。
“朕是真心的，朕……不想当这个皇帝。”刘桓抬头望着聂千卓，眼中流露出哀求之色。
“唰！”聂千卓听到这话，猛然将佩剑拔出，指向刘桓。
“啊！不……”刘桓吓得直接从龙椅上滑落。
“耀武候不可！”
内监凭借着最后的勇气，张开双臂拦在主子身前。虽然双腿在打晃，可他依旧恪守着对刘氏的忠诚。
他清楚，若是聂千卓真要杀天子，他根本无力阻拦。
如今皇宫内外全是幽北的人马，东府军已然全被掉去巡防城区，除了自己，只怕没人还会愿意为天子挡剑了。
但是，那把冰冷的剑，并没有动……
“守好你刘氏的江山，莫要忘了，二十万龙纹军的亡魂，在天上时刻注视着你！”
长剑入鞘，聂千卓不想再看刘桓，转身便向外走，可迈出几步，却忽然又停住了。
刘桓和内监刚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希望三日内，臣能接到削减俸禄的圣旨。”
说完，聂千卓再次迈步，健硕的身影最终消失在殿外。
“陛下……陛下……他走了。”内监定了定神，见刘桓依旧坐在龙椅下，便赶忙轻声去唤。
“黄禄，你告诉朕，朕还像个皇帝么？”刘桓目光呆滞，缓缓转过头，看着内监，两行委屈的泪水悄然落下。
“陛下啊……这都不过是一时的，陛下只须暂时忍耐，总有一日这些乱臣贼子定会遭到报应的啊！”内监用苍白的话语安慰道。
“呵……呵呵……报应……”刘桓苦笑着一把扯下头上的龙冠，头发立刻披散下来，帝王仅存的威严也荡然无存，“朕还能活着看到那一日么？”
“陛下万寿无疆！”内监猛然跪倒地上，再不回话，只是拼命地磕头。
刘桓没有去阻拦，而是将呆滞的目光，投向殿外远处的天空。
“真想逃离这皇宫，去看看外面的天啊……”皇帝幽幽地叹了最后一句。
大殿之中，只剩下内监叩头的一声声闷响……
……
与殷王朝皇宫悲凉的氛围不同，影刃密室中，却传来一阵欢笑。
“哈哈哈哈！”小獠坐在凌夕的床上，肆无忌惮地拍着腿大笑。
“究竟何事让你这么开心？”凌夕不解地问道。
就在方才，这小子忽然闯进她的房间，之后便坐在床上一直笑到现在。
“哈哈……哈……莹姐姐……我告诉你……哈……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哈哈……”
“好，我保证，行了吧？快说吧，到底是何事？”凌夕捏了捏小獠的鼻子笑道。
“少将军他……哈哈哈哈哈哈！”
北冥轩？
“那家伙怎么了？”
“今日那聂征过来，不知怎的就把少将军给灌醉了，结果……哈哈哈哈”
“结果怎的？”凌夕忍不住好奇，坐到床上一把搂住小獠，示意他不许笑了。
小獠努力忍住，继续说道：“少将军和聂征今日喝的是朔风愁，连聂征也喝得有些醉了。少将军一直强撑着直到聂征离开，之后荀统领刚要扶他回房歇息，却不料……噗……哈哈哈哈哈！”
“别笑了，快说呀！”凌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