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气道:“中原人竟想欺骗中原人,以为我是那番邦傻子?”
她转头同几个侍卫道:“离我远点,你们这几张脸,谁看不出是番邦人?我还能谈出高价吗?”
几位侍卫都多少能听懂些中原话,闻言便有些迟疑。
一人道:“你的,跑了的?”
芸娘苦笑道:“我一文钱没有,怎么逃?要逃也要等得了银子再逃。你以为我和你们一样傻?”
等进了第二处铺子,她转头挥手道:“莫跟着我进店里,在外面守着。”
几人闻言,左右互相看一看,恐防干扰了买粮大事,只得硬着头皮在外间等。
古董铺子千篇一律,第一层古朴阴冷的如同身在古墓,这卖的都是不知多少朝代之前的物件;第二层辉煌夺目,所卖物件虽年代近些,却十分贵重。
芸娘径直上了二层,四处瞧一瞧,同掌柜道:“有一笔大买卖,可敢接?”
那掌柜上下打量她一眼,道:“姑娘所言,究竟是何物?”
芸娘一笑:“说出来吓死你,宫里出来的。”
掌柜哈哈一笑:“不怎么吓人。可不知姑娘手中之物是哪里来的。如若来路不正,那老朽可腹痛难当,吃不下去。”
芸娘往椅上一坐:“自然是御赐的。听过当年发生在江宁的‘百孩大案’吗?没错,我就是那‘江宁义妓’。当年皇帝只赐给我一块牌匾,到了如今,才将其他赏赐下发给我。”
掌柜目露精光,往芸娘身上一瞟,道:“如若老朽所知无差,‘百孩大案’发生在六七年前,那时姑娘也不过八九岁,何来是妓子之说?”
芸娘啧啧道:“你这老头,年龄竟虚长了。可知天下名妓皆从四五岁上便接受调教?当年正是因为我立了功,才仗着皇上御赐,自赎了身子。原本想着那功劳只得来一面牌匾,是皇上太小气。哪曾想……”
她面露不忿,道:“哪曾想我竟然错怪了皇上,当年的确有御赐物,竟被江宁贪官给贪墨了去。后来江宁洪灾那年,朝廷派来钦差,方将此事查了出来。直到去岁冬上,皇上方宣我去了京城,为我重发了御赐之物。”
掌柜抚一抚白须。江宁洪灾之后,当地官吏大换,此事倒是有些耳闻。
他瞧着眼前这女子口中虚虚实实说来一串,却并无实在证据,可却不想轻易放脱这个买卖,便道:“姑娘可随身带着御赐物?老朽好亲眼见上一见,再说买卖。”
芸娘往门口一指,道:“都在码头上堆着,你现下就去看。信与不信,全看你的眼光。”
话毕,极快下楼,出了铺子,带着四个侍卫往下一家而去。
等到了午时,她已说动了六七家古董铺子,让他们自去码头上瞧。
中途她差遣了两位侍卫回去码头,叮嘱道:“回去告诉克里瓦,货可以让他们先看,但我未到码头,任凭他们出价,都不做理会。”
又过了两个时辰,她已跑遍了全城近一半的粮店,同样让他们去码头,等着有人花上千辆银子买粮。临走时,依然丢下一句话:“信与不信,全看你的眼光。”
自此,暗中跟随的两国暗卫,真正开始相信,这位赐姬八成是要同皇帝对着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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