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克里瓦的定力被摧毁的这般快。
他那时一把抱起她,当场回了房,将她压在了炕上,立时就动手开始剥起了她的衣裳。
她的手牢牢捏住了袖袋。
好在,几乎她忍不住要将钢针发射出去时,外间忽的来了几个侍卫。
克里瓦离去时,红着眼珠子道:“在这里等我的。”连同乌玛也一起带了去。
此时芸娘坐在桌案前,想着她这一手只怕有些太过,等克里瓦回来,她又该如何脱身。
时间紧急,在这个空当,她极快的四顾起来。
克里瓦的房,她有意无意已来过了四五趟。
比对自己的房还要熟悉。
桌案上没有抽屉,敲一敲,没有夹层,不会有蹊跷。
墙壁上没有曾被凿开的印记。
地上青砖牢固,每块青砖被四面泥缝包围,没有常被打开的痕迹。
她的目光再次放在了炕上。
被单平整,被中棉絮薄硬,一寸一寸摸过,没有压着书信。
土炕三边临墙,也没有夹层迹象。
芸娘蹙眉。
信件到底被他藏在了何处?
她低了头,瞧见了手边一双枕头。
其中一只样式简单陈旧,同她房中的一个样,是客栈提供的枕头。
另外一个样式也陈旧,却同客栈的枕头大不相同,是番邦的针法。
她记得,每逢在野外露宿时,便常常瞧见克里瓦抱着这只枕头进出。
她那时想着,每个人都有自己恋物之处。
譬如几乎每个小娃儿都会有一面自己的巾子。
克里瓦有一个自己的枕头也正常。
然而,如若这不是单纯的枕头呢?
她一把抱起枕头,便在这时,外间传来极快的脚步声。
克里瓦人还未到,声音已传了进来:“快,准备出发的,现在就走的。”
芸娘一咬牙,一把松开了枕头。
骡车摇晃颠簸。
天上已现了星子,金钩月牙刚刚升起,仿佛一抬手,便能将它抓在手里。
不知发生了何事,竟到了漏夜行路的地步。
芸娘早已换下了那一身不良装束,只穿着常服躺在骡车上,趁着外间蹄声阵阵和车轮跳上跳下的噪声,低声和奶娘说着方才的发现:
“……像是在那枕头里,我抓着的那一把,手感有些发硬,听着有些窸窣的纸张声。但不确定,太快了,不容我多试。”
奶娘悄声道:“到了下一回,唯有辛苦小姐多往他床上探探……”
芸娘心里立时呸了一声。
克里瓦的床榻是那般好探的?
然而之后的几日,芸娘却没有机会去克里瓦床榻上探险。
克里瓦着急赶路,披星戴月,只两三日才会停下来搭个帐篷歇息几个时辰。
骑马的人熬的双眼通红,坐在马车里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芸娘和奶娘两个在车厢里,险些被颠散了架。
一路疾行过了六个日夜,等第七日黄昏时,无论是骑马之人、还是坐车之人,趁着歇口气的时间,远远瞧见那坚固而贫瘠的城郭时,纷纷喘了一口气。
当日头将将从地平线上跳出来,车队已到了城门前。
城门巍峨高立,初升日头的光芒打在古朴的石刻门楣上,“霍阳关”三个大字向世人昭示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