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月夜觉得身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湿湿的,滑腻腻的。她坐起身往后背一摸,竟是鲜红一片。
“呀!”宫颜大叫一声,以为她受了伤,郭嘉也掏出一瓶伤药准备帮她止血。
月夜却茫然道:“不疼啊。”
“不疼?”
郭嘉扒着她的后背,还真是,别说伤口,就连衣服都没划破。
“那这又是什么?”宫颜疑惑的闻了闻月夜手上的鲜红,没有血腥气,反而有一股清香。
看见一旁被压成饼子的绿色植物,郭嘉顿时脸色大变:“坏了。”
她记得叶主事在前些时候提起过,说君上最近筋骨疼痛,于是便费了大力气从遥远之地移过来几株龙血树。这下好嘛,还没用到身上,就成了她们三人的手下亡魂。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跑呗!”架起还在失神的月夜,躲着守卫的弟子,三人悄悄离开了归元殿。
宫颜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月夜不在的这些日子,都是郭嘉一个人在闯祸。但那也仅仅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今日倒霉,犯到了君上的眼皮底下,若是追究起来,只怕她三个师父也保不了她。
等卫九黎拿着新做出来的剑鞘,满心欢喜的想亲手交给月夜时,却发现她早就不见了踪影,唯有地上那片血红之中还安静的躺着一把剑。
当晚,月夜连饭都没敢吃就跑去偏殿打坐,没多过久,叶浅果然来了缥缈峰。他还没走到御殿,竟看见正在亭中一人独坐饮茶的楼无伤。
“见过君上。”
“免了。这么晚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回尊上,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白天月夜将佩剑落在了归元殿,君上命我前来归还。”
看着连着精美剑鞘的剑,楼无伤伸手接过,手握剑柄拔开一寸,发现剑身还残留一抹血红。
楼无伤动了动鼻子,只嗅出一丝药香。
抬头见叶浅站在原地,楼无伤挑眉问道:“还有事?”
“没了。”见他不闻不问,叶浅也拿他没办法,只得转身离开。
楼无伤还在把玩着那把小剑,眼中忽而闪过一丝不悦。
叶浅碰壁而归,他挥着拳头,把怒气全发泄到了云中君的伤腰上。
“你说,当初为什么不拦着他收徒?”哪怕只是口头上拦一下,让他吃一点小小苦头也好。
自从那个丫头拜了楼无伤为师,他俨然成了这两人的保姆。每天上山下山飞来飞去的,不但累个半死,还瘦了,也黑了。
叶浅用的力气不大不小刚刚好,云中君似乎颇为受用,就连声音也软了几分:“宫家的那个小子你也看见了,缥缈峰有一个傻子就够了,再来一个?本君可吃不消。”
“你?”叶浅瞬间了然。
原来这男人从没有把卫九黎当成卫家的人看,而是玄月门圣女宫雪的儿子。叶浅太了解宫雪,那个女人极有野心,甚至比她的丈夫还要狠毒几分。
做昆仑掌教的弟子虽好,但云中君座下已经有十位弟子,而且个个不是身份特殊,就是天赋异禀。不论卫九黎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成为昆仑的下一任掌教。若是换成楼无伤,那就大不一样了。楼无伤没有多余的弟子可以争夺,更是前任掌教的关门弟子,他的身份,不比云中君差。
叶浅散漫的捏着背,脑子却转的飞快,云中君微眯着双眼,长年冷冰冰的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
宫雪在乎的可不是这些虚名,若她愿意,玄月门分分钟都能变成卫家的看门狗,她在乎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