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大度的很,不怪你了,那,这是给你的定婚礼物。”任云舒轻笑了一声,说话间便拿出一个小匣子来,放到到了梅静白的面前。
梅静白很好奇任云舒会送她什么,迫不及待地就打开了匣子,一眼望去,里头放着的竟是一幅绣品。
梅静白将绣品拿出,展开一看,顿时就惊叹不已,绸布之上绣的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那小猫神态调皮,栩栩如生,更让人惊讶的是,不管是正面还是反面,都是一模一样的这样一只小猫。
“双面绣啊,你竟还会这种绣法呢?”梅静白看着任云舒,神情愈发惊异,这双面绣属于苏绣,一般绣娘们会将一根头发粗细的绣花线分成二分之一、四分之一,以至十二分之一、四十八分之一的细线绣,并将千万个线头、线结藏得无影无踪。
无论从正面或反面都可以看到所绣的图案。而绣活物又更为困难,只看那小猫的一双眼睛,就至少需用二十多种颜色的丝线才能把猫睛绣得炯炯有神,栩栩如生。
任云舒也是难得显出一丝自得神色来,缓缓说道:“我不是从小身子不好吗,时常会缠绵病榻,那时候除了看书也没别的事情可做,但适合我看的书本也不多,后来府上请了个擅长双面绣的苏州绣娘,我娘便让她来教我双面绣,也好打发些时间,说来这幅绣图还是我十二岁的时候绣的,那时觉得特别满意,那绣娘也夸赞我绣的很有神韵,本想留着当嫁妆的,现在便宜你了,你可找个工匠做成一把扇子,拿出去也是极有面子的。”
梅静白拿着那绣品,很是爱不释手,她自小就不耐烦做针线绣活,但还是挺羡慕那些有一手好刺绣的人,这幅绣品是任云舒亲自绣的,意义又很不同,比起送那些首饰钗环,这种亲自绣的东西更让她喜欢。
任云舒见梅静白将那绣件收回匣子里放好,便又继续开口道:“那个楚瑜……”
她话只说了一半,梅静白当然也明白她的意思,唇角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似是思忖了一会儿,才缓缓回道:“我当时就说我不会认错的,旁的人或许还说不准,但他……我是决计不会认错的,就算容貌不一样,但只要还是那个人,我便一定能认出他来。”
任云舒一边听着,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原先怎么没看出来,梅静白竟是这样的痴情种子。实在是与她的性子很不相符。
“褚奎怎么忽然改变了主意,当初在军营里的时候,他可是……”任云舒的话依旧是说的很含蓄,就怕勾起了梅静白的伤心回忆。
梅静白却早已不在意当时的事情了,唇角依旧含笑地说道:“当时我二哥在,且又是在大军军营,文奎哥哥不想连累我,才会那样说的,其实他心里面一直是有我的。”
任云舒默默点头,其实她跟褚奎在一起的时候,也能多少感觉到一点,褚奎待梅静白确实是有些不同。
“可你们动作也太快了吧,这才几日啊,就把婚都给定了,你可知道褚奎这次乔装打扮上京,究竟是所为何事?”任云舒怕梅静白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觉得还是应该帮她好好分析分析。
“这个我自然是问了。”梅静白挺着胸回道,尽量让自己表现的理直气壮,虽然这事儿她也是最近才知晓,“文奎哥哥是为了他弟弟来的,就是被先帝关在凤阳的朱文圭,他想将他救出来,这才乔装打扮来了京城。”
任云舒一听到“朱文圭”这个名字,也想起来了,当时她见着建汶帝朱允炆的时候,他也拜托过她同样的事,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差点就把这事儿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