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罗止放下心来。“大人问的是舞姬如霜和乐师云涯?传闻他二人皆相貌不俗,技艺高超。有人说,‘听云涯一曲,观如霜一舞,胜却人间无数’。只是后来云涯突然不知所踪,而后如霜亦被高官赎身带走,自此再无暮城双璧。”
“是吗?那这云涯与如霜是何关系?”程光儒懒洋洋地问道。
罗止答道:“有传闻是兄妹,还有人说是夫妻。不过当时他二人一直以师兄妹自称。自他们走后,倚月楼也日益衰败,到如今已是多次易主了。”
“嗯。你可知,那云涯为何突然消失?”程光儒暗暗打量罗止的神色。
罗止摇摇头,“大人,老朽实在不知。只是很久之前曾听人说过,在西北见过一个与云涯相像的人,后来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云涯的消息了。”
程光儒微眯双眸,“是吗。那如霜呢?赎她的是何人?”
“如霜姑娘姿容出众,拥趸无数。据说国都的一位大人听说了她的名号,特来一睹芳容。看过如霜姑娘一舞之后,就把人赎走了。”罗止慢慢回忆着暮城双璧的往事,脑海中浮现的确是另一个人的身影。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那位大人是?”
“老朽不知。那位大人只在暮城待了四五日,除了去见如霜姑娘外,一直居于客栈,外人难以得见。”
程光儒又问:“那如霜姑娘可曾回来过?”
“不曾。如霜姑娘长袖善舞,想必到了国都也是如鱼得水,过得很自在吧。”
“那位大人也没有再来过暮城?”
罗止回道:“是的,大人。暮城这些年不曾来过什么高官显爵。”
“罗老见过如霜和云涯吗?”程光儒摩挲着玉饰,漫不经心地问道。
“见如霜姑娘一次要付百金,老朽无缘得见。”
“那云涯呢?”
罗止仔细想了想,“云涯甚少出门,长居倚月楼中。不过老朽曾经在城外的寺院中见过他。虽然隔得稍远,不过那身姿形容,应该就是云涯了。”
“这么说,就算云涯站在你面前,也不见得认得出了?”
“老朽惭愧。”
程光儒站起身,“没什么可惭愧的。好了,本官的问题问完了,罗老可以回去了。只是云家的案子还需查证,还请罗老在云府一段日子,以便随时问询。”
“是。”罗止躬身行礼。
“来人,送老先生回云府。”
门外的官差进来,带罗止出去了。程光儒慢慢走到一边,望着墙上的画。
城主府璧云轩
“父亲在做什么?”程瑾看着面前的书信,眉头一直蹙着。这人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城主在和一位老者饮酒谈话。那人是灵泉村的罗止,现如今住在云府中,据说和云府的老主人云正昊是故交。此人善于鉴味,于制糕点上颇有心得。”
“嗯。对了,安排人把牢房收拾一下。”
“公子,怎么个收拾法?”
程瑾不悦,“当然是收拾得越舒适越好了,就照着姑娘家的闺房布置。”
下属敢怒不敢言,您说得简单,难不成我们还要把梳妆台也抬进牢房?这暗中关照的事,本来就该悄悄做的,您整这么大动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那位是您罩着的吧。
“是。”
“隐蔽着些,莫叫母亲知晓了。”
下属想哭,怎么隐蔽,您告诉我该怎么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