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芜半是鼓励半是讽刺中,霍子容的功夫日益精进起来。
不知不觉距离霍家出变故已经过了将近三年时间,十三岁的霍子容身量拔高了一大截,几乎快长得与阮芜一般高。
经过这几年的人情冷暖和阮芜地狱式的暴力教学,霍子容彻底褪去了脸上的稚气与浮躁,整个人沉稳了许多,一眼看上去再也不会只将他当做个孩子。
唯一令阮芜觉得头疼的是,逐渐长开的霍子容模样越发俊俏,自从头两年她允许霍子容可以离开后院随意在外走动之后,酒馆中的客人大半都变成了女子。
喝不得酒没有关系,没茶那就更简单了!
那些女子们大方的点一碟花生米,一坐就能坐一整天,眼巴巴的瞅着霍子容犯花痴。
阮芜终于真正的体会到,大燕的民风到底开放到了何种程度。
看着那些开口都恨不得跟着霍子容叫她娘的姑娘们,阮芜实在是想不通,就霍子容那副天上地下谁都看不起的逆毛蠢样子,到底哪里值得犯花痴?
这一天,阮芜悠哉的坐在酒馆大堂里喝酒,正喝得高兴,就听到周围女子兴奋的低叫声。她了然的朝门口看去,果然看到霍子容穿着一身黑色的短打练功服,脸上写满了不高兴,气冲冲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哼!”霍子容经过阮芜面前,又强调了一次他有多不高兴。
阮芜看了他一眼,毫无同情心的笑了几声,成功把霍子容惹得脸色更黑之后才站起来对着客人们招招手,“关门了关门了,都散了吧,没看够的明天再来!”
把不情不愿的姑娘们全都请出去之后,阮芜才将视线重新转向霍子容,“又去宫里找虐啦?”
“你!”阮芜火上浇油,霍子容要气炸了,“你是不是也和他一样,根本看不起我?!”
霍子容口中的他,自然就是被阮芜强行认师的澹台宣。
可能是霍子容天生就和澹台宣八字不合,这三年两人一见面就鸡飞狗跳,虽然真实的情况是霍子容单方面挑衅,澹台宣从容镇压,霍子容不服下次接着单方面挑衅……
真真是场悲剧的恶循环。
而这三年过去,虽然霍子容并不想从澹台宣那里学到任何东西,但每次和澹台宣斗智斗勇的过程中,他无形中受澹台宣的影响却越来越深。
阮芜表示无比欣慰,蠢孩子终于有了点脑子。
最显著的一点,就是知道如今的澹台宣已今非昔比,霍子容即使气急了也不会再公然和澹台宣叫板了。
昔日的齐王殿下,就仿佛有预知能力一般,三年来躲过了来自同胞兄弟的各种暗算,一年前踩着众兄弟的尸骨成功登基,成为了大燕的新帝。
头上压着一个暴力继母和一个腹黑皇帝,处于食物链最底端的霍子容近年来已经很少像如今这样气急败坏了。
而让他如此怒极的原因,是澹台宣又一次驳回了他想要领兵击退蛮族的请求。
不同于物资富饶的天启和自给自足的大燕,蛮族地处荒原,民众多靠放牧为生,一入冬之后粮食便极为短缺。
一到这个时候,蛮族就会组织军队骚扰天启和大燕的边境,掠夺边境百姓的粮食。
今年的蛮族似乎是饿得狠了,行事格外凶猛,天启国暂且不提,大燕也被夺了两座城池,蛮族占领城池之后烧杀抢掠欺辱百姓,其残忍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第一时间得到蛮族入侵的消息之后,霍子容已经进了三次宫,请了三次命,这一次又被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