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霆一大早开着大货车来到,看见她这副模样问:“昨晚撞鬼了吗?”
蓝天随之转上货车,舒躺在副驾驶座位里:“昨晚有事情忙,所以睡得不够。”
“那我们出发咯。”卫霆利索地脚踩离合,手握方向盘,旋转钥匙,货车轰隆隆地前进。
“说实话,鲜少看见你睡眠不足,你不是不泡酒吧不去夜店,晚上十点准时睡觉的乖宝宝吗?什么事值得你操心一晚上?”卫霆说。
蓝天勉强撑着不停往下掉的眼皮:“乖宝宝也有你想不到的意外,像你七八年前无端端地向我表白,又端端地消失出国。”
“我那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蓝天被困意战胜,留一个嘴巴和半睡半醒的意识来跟卫霆交谈。
“这里面很复杂,简单来说就是年少的时候面皮薄,表白失败后,自尊心受挫,便不敢再出现。”卫霆轻描淡写带过。
“嗯。”蓝天轻轻吐出一个不清楚的字。她现在呼吸平稳,眼睫毛一动不动,静若处子。
卫霆继说:“其实我在表白之前有想过,就算不成功也没关系,只要死皮赖脸缠着你,总有一天会把追到手。可是为什么韩云雾会在那里,他目睹了你在所有人面前拒绝我,他一定是看不起我,笑话我,他的一个嘲讽的眼神我都会受不了,所以我才离开你,并不是因为你拒绝我,我才离开你的,蓝天。”卫霆重见蓝天后,就一直想解释这件事,或许隔了那么多年,解释了也没有什么意思,但它是卫霆初恋后面的一个问号,只有解释完,才可以写上结束的句号。
卫霆好不容易清理完,烂在心里好多年的话,蓝天楞是进耳朵消化不入脑袋,睡着得安心。
卫霆叹了一口气,既想她可以听到,又怕她听到后,自己扛不住她抱歉的眼光。
对于蓝天来说,一闭一睁眼就到达了目的地。
这天是星期天,山区的学生不用上学。因为山区里没电没信号,卫霆也不可能提前通知,于是直接把车开到学校。
学校里就校长一人在后院晒玉米,他听到货车的轰鸣声,跑到前院,见到卫霆,非常高兴。但是蓝天从副驾驶位下车,他却难掩失望之情。
卫霆走近五十多岁、精明结实的校长,也就是山区的村长说:“公司现在比较多活干,阿春他走不开,等过年吧,过年我准他一个大假回来和你聚聚。”
村长摆摆手,表示不打紧:“阿春有一份工作,就应该好好干,哪能动不动就跑回来的。你每年送来这么多好东西,我们山区里的人都很感激你。”
阿春是卫霆物流公司的长途司机,也就是村长的儿子。
十几年前,山区走出去过几个年轻小伙子,他们虽然年轻,但没知识没文化,字也不认识多少个,在陌生的大城市里无依无靠,只能到建筑工地干体力活,睡在工地不通风的甲板房里。其中有一个人特别努力上进,通过勤奋学习,他考过到驾照a2,当上一名送货司机。辗转几年,他来一间新开的物流公司工作。
工作了三个月,他就向老板借一笔钱。老板起初是冷冰冰拒绝的,后来了解了真相。
原来司机阿春是想买原材料,回家乡建砖房屋。卫霆贼心不改跟着阿春回到山区,才发现这个地方完完全和外面的世界脱轨,大大震惊。
现在山区里唯一的砖房,就是当年一起“出山”的大伙子一手一脚盖的,供所有孩子读书用。
这时候,一个三十来岁,中等身材妇女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卫、卫老板,蓝小姐,我在、在山上听到大车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