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在下方仰望她。
远方烽火袅袅,北衙百骑竟从百人变为千人万人,正于城楼下方练兵。
他傲然而立,告诉她:“这全是你的军队,若要将他们保护好,就要懂得用奇兵。如此少的人数,若只固守城门,在战场上只会一败涂地。”
那个人说完,城楼一下子塌陷,风裳从最高处猛地坠落,落到地面时,月氏军一下子围过来,纷纷抬起月氏弯刀,全部朝她劈砍而来。
她啊地叫了一声,从床上坐起。
太守就守在她的床前,脸色有些尴尬。
风裳看着他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在房间里左右看了看,基本只有太守一个人。
“还望大人替应尚保守女儿身的秘密。”
太守大人立刻诚惶诚恐地鞠了一躬,道:“应大人巾帼不让须眉,单单这几天作为便已抵十数男儿,我必为大人隐瞒。”
风裳额间冷汗不断冒出,她告诉太守让她冷静一下。
太守出去,没再打扰她,也没催问她,何时能出守城之计。
门被闭上的一刹那,风裳泪便夺眶而出。
她方才梦到了凤承天,梦里他带她回了长安,甚至暗示了她破敌之计。
给她托梦,他会不会已经死了。
想到此,她啊地一声大哭起来,完全变作了孩子。
不是只有死人才会托梦吗?
凤承天一定是死了,那个该死的药店掌柜一定丢掉了他。
待她杀出苏州城,定要替凤承天报仇不可!
门外太守听着屋里风裳哭声,心中担忧,莫不是应大人因想不出计谋而哭?
女子向来心思细腻,她虽较寻常女子更为英气大胆有谋略,但逼到绝境,少不得逼出些女儿娇柔来。
还在想着如何办,门被嘎吱打开,风裳一张脸淡漠,除了红肿的眼眶和微红的鼻子透露出她刚刚哭过,神色上再瞥不见丝毫伤心。
她看了他一眼,道:“太守大人,去城门边,走吧。”
太守疑惑:“大人可是想出计策了?”
她点头:“嗯,拿上铁锹去挖楼。”
挖、挖楼?是个什么意思?
之后太守就知道风裳是个什么意思了。
他苦着脸站在城楼之上,看着风裳满脸灰尘地带领着一众吃饱喝足的士兵,将城楼铺地的砖面一个一个掏空。
他问:“大人,我这苏州城建起来着实不易,你把这一条长长的过道全部掏空了是何意?这这被破坏了,以后还怎么防守?”
风裳拍拍手上尘土:“故而你我要一击即中,打他个措手不及,把他骗到底!”
太守还想问风裳到底有何计划,结果她自己要了把铁锹加入了挖楼大队,融入于男兵之中,豪爽之模样,完全看不出她丝毫女子之范。
太守大人其实还想问,骗人这招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