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泾渭分明,队站的倒是清楚,刘珏在心里笑笑,开始闭目养神。
进了宫门,轿子便直接被送进了养心殿,随着小太监的一声‘尖叫’,刘珏‘第一次’见到了‘真正’的皇帝。
大殿里,老皇帝在上方的椅子上坐着,身旁的椅子都空着,皇后没坐着,而是站在门口不停地张望,眼角红着,小小的婴孩在身边玉箫的怀里抱着,乌黑的眼里写着迷茫。玉萧垂着头,看不清面上的表情,存在感也愈发的弱,就像是……就像是——死人。刘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宰相府再没落,也有一个七级的高手坐阵,断不会让什么邪物近身……不过——终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不是吗?
刘珏垂下眼眸,手在袖子里掐了个诀,一条墨色的线自袖中飞出,直没入玉箫的衣襟,那墨线算不得灵物充其量算是个活物,整个屋子里灵力最深厚的便是那座位上浑浑噩噩的老皇帝,而他自然不会去关心这些,庞大的灵力花了八分用在维持身体机能,剩下的两分忙着护自己安全,哪里会用来关心一个侍女呢?
再说暗卫,这是另一个尴尬的故事:刘冉是个大能,没错,而且他不排斥暗卫,但他曾经的暗卫放到其他中小世界也是一介大能,所以,尽管刘冉的身体很差,差的快要去黄泉泡澡了,他还是选择继续作,并傲娇的表示:孤王不要暗卫【嫌弃脸】。再说,刘冉确实培养了不少精锐,不过刘冉自己没赶上,对,就是城西那些,现在正好全便宜了刘珏。
老皇帝的眼球里混着血丝,浑浊的发黄,直愣愣的盯着门口,再没了刘冉在时的夺目,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却弓着身子,好像脖子支不住头的重量,脸上的皮肤从眼角一直垂到嘴边,脸颊两旁形成的新月,倒像是死神的镰刀,看着骇人。
刘冉进门有一瞬的惊诧,然后便了然,短短三天,从一个翩翩玉郎到一个耄耋老者,身边的人都认为平常,这代价也还真够大的。刘珏记得刘冉自己说过,他不能随随便便下界,每一次都是有代价的,而且所付不少,究竟是什么能让刘冉狠下心来愿意下界呢?
刘珏有自知之明,区区一个带血缘后代,断不会让刘冉花心思下界,可是有什么能让一个上界的大能愿意降尊纡贵来到一个灵气及其稀薄的下界呢?思索半晌无果后,刘珏平视前方:既然如此,那便不想了,索性做好眼前,等去了上界到底会知道的。思此刘珏的眼中出现了一抹坚决:该握在手里的,一样也跑不了!隐约间,额角的斜红一闪,只是颜色愈发的深。
一进殿,刘珏便被见歌函抱了个满怀,有一瞬的镇楞,疑惑从眼中闪过,她能感觉到见歌函的身子在发抖,却又觉得好笑:自己所做的决定都有所怀疑,优柔寡断,修行之路一定不长,如若不是身后有庞大的宰相府做后盾,刘珏都怀疑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见歌函不知她的心思,若是知道了一定觉得委屈,十月怀胎,八载相处,到底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出了意外紧张有什么错?说她恨、怎么能不恨,满心期待的孩子原来是不知哪来的一个孤魂野鬼;但她依旧爱、无论是谁,八年的感情经营做不了假。不过,从决定疏远的那一刻起,路便拐向了另一边,纵使有心回头,却也只能想想,天堑之所以被称为是天堑,便是因为无法回头。
朦胧的泪水间,见歌函仿佛回到了刚知道刘珏不是刘珏的时候,浑身裹着黑气的玉箫,让她心中骇然,但她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