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面露喜色:“果真如此?”荣妃轻轻地点点头:“臣妾与她打过交道,她是一个真性情的人。”皇上道:“琳儿,你真是朕的知己。”荣妃苦笑了一下。
方公公进来道:“皇上,张大人在御书房等着您,说是有要事相商。”皇上站起身来对荣妃笑道:“那朕就先回去了,朕改天再来看你。”荣妃起身道:“臣妾恭送皇上。”说罢,把皇上送到怡月轩门口。
纳兰玉同终于静下来,支走其他人,只留下阿源。“阿源,他最近好吗?”阿源道:“他自然是好的。又是未来的储君,又娶了个有身世有相貌的侧妃。”
纳兰玉同回忆着:“前一阵子见他,似乎有怨我之意,也瘦了许多。”阿源道:“你们都不是当初的你们了,这都是命。”纳兰玉同道:“我很想和他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
阿源道:“罢了,他过得好也不是你给的,过得不好你也改变不了,安心承宠,忘了他吧。你凭着良心说,皇上对你好不好?”纳兰玉同顿时心怀愧疚:“皇上对我极好,我简直无以为报。”阿源道:“这不就好了,把放在他身上的心,都转到皇上那里吧。别为了一个不可能的人,辜负了一个真心对你的。”
纳兰玉同道:“你的意思是皇上对我真心?自古以来,几个皇帝有真心?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我也逃不了被厌倦的命运,逃不了。”阿源道:“皇上看你的眼神和别人是不一样的,难道你没有感觉吗?”纳兰玉同摇摇头。
阿源道:“你的眼里只有他。皇上好可怜。”纳兰玉同沉思许久,道:“磨墨。”说罢,用小楷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下一首《浣溪沙》: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写完,纳兰玉同叹道:“不知道我的心会不会跟着这诗走。”阿源沉默不语。
“贵人,奴婢们在院中堆了雪人,贵人要不要出来看看?”惜颜敲门道。纳兰玉同推开门一看,道:“这雪都下这么大了!”阿源把手炉递给她。看着惜颜脸蛋冻得通红,纳兰玉同笑道:“快回屋里,冻成这般模样。”小顺子道:“贵人且说奴才们堆的雪人好看不?”
纳兰玉同抬眼看去,扫得干干净净的地上站着一个巨大的雪人,有鼻子有眼的,倒显得很是精神。纳兰玉同点点头:“好看,特别好看呢。”几个人听了,欢呼着把雪人推到了,纳兰玉同不解:“辛辛苦苦弄的,怎么又推倒呢?”
阿源道:“一看堆这个雪人就用了不少雪,她们是怕过两天暖和了雪一化,满院子都是水,贵人走路不安全。所以趁现在好清理弄出去。反正贵人也看过了,也夸过了,她们已经满足了。”
纳兰玉同看着天说:“这么冷,不如我给太后娘娘和太皇太后都做些棉衣吧。”阿源笑道:“难得贵人有心,这棉衣还是不做的好。”纳兰玉同道:“这是什么道理?”阿源道:“你想想看,宫里这么多妃嫔,就你一个做了,其他人会怎么说你?”“这……”纳兰玉同似乎有些明白了。
阿源又说:“还有,你要是做了,让尚衣局的人怎么想?还以为你在怪他们没照顾好宫里的长辈呢,人家都说,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要是让那些人恨上了你,不定会怎样报复呢。”纳兰玉同道:“说得有理。昨日绍婕妤来,我觉得她也是个和气的人,我给九公主做一件总没人说我吧。”阿源笑道:“你就是闲不住。”
太子府里,董妃见正在看书的太子身边站着一个低眉顺眼的端茶小丫头,对她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以后除非太子叫你,其余时间不许待在太子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