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一丛菊花。墨绿色的叶子,硕大的白花,在黄昏微弱的日光里格外显眼。“几时种的?”纳兰玉同问道。
一边的小安子道:“娘娘,这是去年种的。娘娘说喜欢没事种点花,后来皇上就赐了些菊花苗来,说菊花不但好看,白色的花就算秋天快开落了也不要紧,还可以摘下来晒干了泡茶呢。”其姝笑道:“只是娘娘一直忙着,没空照应,所以一直不知道。”
纳兰玉同道:“本宫怎么不记得何时说过喜欢菊花?本宫一直喜欢桃花的,这菊花不开在繁华的春天,却在最凄凉的秋天来出风头,是在夸耀自己有多好看吗?本宫看着丑死了!”
小安子低下了头不说话,阿源道:“娘娘日理万机,不记得也正常,或许是一句玩笑话呢。可是皇上连娘娘的一句玩笑话都当了真,巴巴的叫人送来,这可都是皇上对娘娘的心啊!娘娘太忙了。菊花的好处还没体会过,自然是不知道。好在前一阵子奴婢收了几朵,等奴婢去给娘娘泡一杯尝尝。”
纳兰玉同那里不知道阿源这是在圆场呢,便笑道:“罢了罢了,不就是几朵花吗?本宫闷在御书房一整天,闷了一肚子火气,竟和花计较起来了,真是太孩子气了。”
小安子笑道:“这才说明娘娘青春不老,越活越年轻了呢。”纳兰玉同道:“平日里不见你多话,这会儿话怎么这样多?”小安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进了偏殿,阿源站在纳兰玉同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娘娘,有一件事,奴婢不知当说不当说。”纳兰玉同笑着拉过她的手,笑道:“你说这话可见外了,咱们之间谁说话还背着谁呢。你尽管说吧,”
阿源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决心,道:“两个月前,太子请旨封了太子府中一个丫鬟做了承徽。说到这里,阿源感觉纳兰玉同拉着自己的手明显紧了一下。阿源偷偷看了一眼纳兰玉同,“奴婢心里很不安,所以拖了这么久才说,娘娘不会怪罪奴婢吧。”
纳兰玉同道:“怎么会?皇上一心想让皇族枝繁叶茂,现在太子有了中意的人主动请皇上成全,这是喜事呢。”阿源道:“可是奴婢听说太子似乎并不喜欢这个叶承徽,对她也是淡淡的。”
“别哄我了,”纳兰玉同的脸色无比难看,“他自己求的,又怎么会不对人家好?我不介意,你不用这样骗我的。”阿源看着纳兰玉同似乎快要哭出来了,便转移了话题:“娘娘,奴婢还听说了一件事,杨右相似乎得了重病。”
纳兰玉同抬起头道:“不会吧?我这几天都见到了他的奏折了。”阿源道:“都是小道消息,奴婢也不清楚真假。要是他真的病了,那奏折一定是请人代笔的。他不想让人知道,可是人人都有嘴,堂堂一个相府,有个风吹草动的,谁会不关注呢?”纳兰玉同道:“好,明天就叫他到御书房来一趟,要是他借故推托,那就一定有问题。”
次日,纳兰玉同派小安子出宫传话,叫杨右相到御书房一趟。果不其然,小安子回来说杨左相道家中有事抽不开身,得空再进宫向娘娘赔罪。
“可有见到杨相?”纳兰玉同皱起眉头问道。小安子低着头道:“是守门的侍卫通传的,后来管家出来说相国家事繁忙,不得空,奴才就回来了。”
纳兰玉同放下笔道:“如此说来,只怕传言是真的了?”小安子低头道:“奴才告退。”纳兰玉同道:“不用回去了,就在这候着吧。”
“皇上,您还没想好接下来怎么走啊?”芳嫔用手帕遮住嘴娇笑道,眼睛弯弯的,娇憨的样子让皇上一阵心驰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