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叶茂送走了老钱，又挑了身自己没穿过的衣服往隔壁房间而去，她去时府走得匆忙只记得交待老钱给秦素买鞋子，这衣服倒没有想到，如今自己沐浴过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自然就想到了秦素还没有贴身衣服可以换洗，发现秦素的时候她可是身无长物什么都没有。
叩叩叩！
房门敲响半天里面都没有人应声，叶茂担心秦素出事，不由在屋外唤了一声，“素姨，是我。”
她怕秦素是不想见到其他人才假装听不到，自然要在第一时间表明身份。
这位素姨对外人还是有很深的防备的，也不想领别人的人情，与她能够恰巧走在一起还得益于叶茂的死缠难打。
是，对这位素姨她可是发挥出了超乎寻常的耐心，若是亲娘在世得她侍候也不过如此吧。
屋里有响动，接着是拉开门栓的声音，叶茂抬头之时刚好对上了秦素的眼，她还是一身白衣不染纤尘，但脚上的一双花布棉鞋却与她这一身衣裳有些不搭，就像天上的仙女突然就接了地气似的。
秦素看着叶茂却皱眉，“怎么穿这一身衣服，没衣服穿了？”
先前那身孔雀蓝的缂丝长裙穿在叶茂身上相得益彰，可如今这身素蓝细布裙一下就让她回归了朴素田园风，让秦素有些不适应。
叶茂笑着扶秦素往屋里去，“那身衣服太贵重了，也就是重要的场合穿穿，刚才我去见了一位夫人，回来后就换下了。”那样的衣服有一套打台面就行了，常穿若是穿烂了她可没钱再买第二套，至今她还不敢去绣坊打听这套缂丝裙和头面的价格，她怕会受到打击。
“不过就是一身缂丝罢了，你若喜欢将来我多送你几套就是。”秦素不以为意地口吻让叶茂咋舌，她这真是出门遇贵人，一个两个都是有钱的主啊，不过扶着秦素坐下后，她却是摇头拒绝，“谢谢素姨的好意，我还是觉得花自己的钱最踏实，衣服好看不好看不要紧，只要自己穿着舒服就行。”
而且除了丝以外，棉布就是最亲肤的，叶茂没觉得哪里不好。
秦素看了她一眼，叶茂的话倒是没让她有所触动，她生来就是富贵命没体会过赚钱的艰辛，可小姑娘能够上进自立自强也没什么不好。
“素姨，你脚上有伤怕是不好沐浴梳洗，要不要擦个身子，我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只是你别嫌弃。”叶茂递出了一套鹅黄色的衣服，秦素若是服丧的话是不适合穿鲜艳的衣服的，这身衣服可以穿在里面，白色的丧服还能再穿在外面的。
秦素伸手摸了摸，果然一脸嫌弃，“料子太硬了……”又看了叶茂一眼终是点了点头，“留下吧！”横竖是小姑娘一番心意，她就试着穿穿吧，搁在从前这样的布料衣服就连她的婢女都是不穿的。
叶茂尴尬地抹了抹额头的汗，这位素姨就是说话实诚犀利，丝毫不怕伤了别人的自尊心，也就是她心理素质过硬，不然换了其他人稍稍有点受不了的恐怕此刻都要回屋抱头哭了。
秦素的手摸着衣服，目光却是在叶茂的脸上转了转，没看出有什么异样啊，“听说你遇到麻烦了？”
叶茂嘴角一抽，“钱叔都告诉你了？”
老钱平日里也不是嘴杂的人啊，怎么就这样告诉给秦素知道，叶茂真想回头问问老钱你是咋想的？
其实这事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在西洲府商会的时候都闹得人尽皆知了，就是安县这块地界也就殷家知道，恐怕还没有大张旗鼓地宣扬，毕竟是丢脸的事。
秦素目光一闪没有否认，叶茂便以为是真的，这才点头道：“素姨，刚才我去见的那位夫人是咱们知县时大人的夫人，我与他们……还算有点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