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的一声,百一叶重重放下茶杯,怒道:“还有没有王法了?报官吧,让他们彻底闭嘴!”一旁的几个伙计和当归赞同地点头。
“那你的医馆还要不要开了?”正在这时,门外走进个笑眯眯的女孩儿,浅碧的衣裙仿佛给烦闷里的几个人带来一丝清风。
“自然是要开的。”百一叶见这人进来,原本的怒气莫名地消散一点。
“那就过来,听我说。”来人正是孙安锦,正微微笑着,朝百一叶走来。
百一叶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还是向前走了几步,附耳过去。
“为什么啊?”听完孙安锦的话,百一叶惊讶不小,“直接报官,省去多少麻烦!”
“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报官吗?”孙安锦嫣然一笑,走到桌旁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水。
“拿不出什么证据呗。”百一叶翻了个白眼,也走到桌边,从孙安锦手里接过茶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无凭无据的事闹得这么大,你觉得接下来,他们要怎么收场呢?”孙安锦将杯子凑到嘴边,吹去热气。
“要么找证据报官,要么一直闹到我家给个让他们满意的答复。”百一叶答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杯里的一片碎茶叶,沉默下去。
“我师叔查了,杨七来闹之前,找过几个外地行商。”孙安锦呷一口茶,道。
百一叶点头表示记下,却没答复。
“还有一件事,是关于李二姐的。”孙安锦看向一直坐在桌边沉默不语的百年心,想起昨日傍晚的事来,忽然有些不想说了。
“什么事?”当归赶忙出声问道。
“有些人说,李二姐以前就做过相似的事。”孙安锦把握着分寸,没再往下说。直觉告诉她,那件事和现在这件事对百年心的刺激或许很大,又或者,现在这件事只是一个爆发点,而以前的事才是一切的起始。
果然,这话一出,所有人立刻忧虑地看向百年心。百年心只是静静地垂着头坐着,不言不语。
“以前是以前。”百一叶似乎也不愿想起往事。
“只是这事被人拿来做了文章,”孙安锦看众人的反应,知道这件事或许比较棘手,“李二姐,你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看屋内几人似乎都对这件事讳莫如深,孙安锦不由担心起来。自己最不愿意去想的事,往往最会被人拿来做文章。
所有人都看向百年心,等着她开口。
“说起来,倒也没什么,”百年心终于开口了,声音冷得非常,神情也平静得非常,“当年母亲病重,接到家书时我正在照顾师父。师父带我去西楚采药,染上了‘风寒’。本以为是小病不碍事,可后来发现那边的村子都渐渐染了病,师父的病也愈发严重。我们意识到这或许是时疫,于是赶紧动手研制药方。方子即将完成时,师父不治身亡。我一人将方子完成后,把它交给了当地人分发制药,自己赶回枣县。”
“回到枣县,还是晚了一步,母亲已去世了。有人说我不孝,估计就是这件事吧。”百年心淡淡地结束了讲述。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孙安锦看向百一叶。这姐妹俩的心结就在母亲去世一事上,不知一叶此时是个什么想法。
“二姐辛苦了。”百一叶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没有任何情感。或许这件事在不同的角度看,即使事出有因,也难以被人接受和原谅。
“可这和不给陈阿六医治有什么关系?”当归忽然插嘴道。
孙安锦一想,倒也是,这件事对大多枣县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