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眼下这些人,”孙安锦目光投向屋外,果然看见几个人趁着天凉爽些后又开始拉帮结伙起来了,“聚众闹事,交给官府的人去管就是。等到事情明白,他们就各干各的去了,不用管。”
“而医馆的名声……”孙安锦顿了顿,看向百一叶,“可能又要李家破费了。”
“不必。”百一叶刚要说话,却被百年心抢了先,“我打算离开。”
“李二姐?”孙安锦已经,道,“李二姐何必这样?事情总会过去的。”
“不必了,我答应过和敬观月去西楚。”百年心面上波澜不惊,却透出不可撼动的坚定。
“二姐……”百一叶正要再劝,却被孙安锦拦下了。孙安锦望着百一叶的眼睛,透过那坚定的目光,孙安锦知道她是想明白了什么。
“那么我回去后和师叔说一声。”孙安锦顿了顿,忽然又是一笑,语速极快道,“要不李二姐自己去和师叔说?”这其中的调笑意味已是十分明显了。
百年心自然明白她是在笑什么,瞪了孙安锦一眼,低下头去不再说话。孙安锦看到百年心的耳朵红了。
当晚医馆门口又闹了一场。阿长和人对骂着,似乎终于找到了称心的活儿,一点不知疲倦。
“这人留不得,”孙安锦忽然想起之前的事来,“愚笨不说,还谄媚好事。”
“无妨,我自有打算,”百一叶点头,算是领了孙安锦的好意,“傻人自有傻人的用途。”
“三小姐,官府的人马上就到了。”这时,一个身形瘦小的伙计走过来,向百一叶汇报。
“嗯。”百一叶应了一声。
“这是阿丁吧?”孙安锦看着这小伙计,忽然觉得有些眼熟,“李二姐犯心病那日,是不是你去孙府找的我师叔?”
“啊?是,是。”那小伙计显然吃了一惊,愣过后连声应道。
“你好记性啊,”百一叶此时终于有心情同人开开玩笑了,“你还记得我家里哪个,说出来,让他们知道自己还入了别家主子的眼了。”
孙安锦见她心情见好,也放下心来,笑道:“说什么呢,怕我挖你家墙角?”
“可不是,”百一叶望着赶来驱散人群的捕快,似乎忽然有些惆怅,“我这个主子可算不上什么算无遗策又能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好主子。”
“但是是个开明又有威严的好主子,”孙安锦知道她在说什么,回道,“你说的那些,是谋士需要做的。”
闻言,百一叶转过头来,诧异地看向孙安锦。
“我会帮你的……我答应过。”孙安锦却没看她,只是喃喃道。那个穿着嫁衣远去的身影至今还留在她的脑海里。
二人站在医馆门口,望着灯火照不到的夜幕,再无言语。
“先生,福儿好像晕车。”从常青山下来后,孙汝二人上了马车,一路往枣县的方向驶来。因着孙汝说过一年就回去,所以时间紧迫,条件允许时二人会赶夜路。
“它需要下车去吐?”孙汝淡淡道。
“不用,它吐在盆里。”少年抚摸着大龟的壳,柔声道,“福儿,你难受就吐盆里,我会倒的。”
乌龟缩在壳里,没理他。
“先生,我们还要走多久啊?”少年终于放弃同乌龟讲话,转而朝孙汝问。
“走到秋天。”孙汝回。
“啊?那还要好久的。”少年老大的不乐意。
“不久,最多两个月。”
“可是福儿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