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已经入冬,邵依婷从小就怕冷,现在每天有这么个“人肉汤婆子”捂着倒是惬意,那一晚也睡得不错。
殊不知,她一夜好梦邵公馆里却乱成一锅粥。
邵长官的病再次复发,邵夫人和邵雅宁急得直掉眼泪,医生诊断后无奈的摇头,这回怕是凶多吉少。
待邵依婷知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父亲的电话打来让她立刻去邵长官那里一趟,同时要求赵祁晟陪同。
原本已经答应大伯要把赵祁晟和赵智煊一同带去,可如今他情况不容乐观,邵依婷也不好擅自做主把人带过去,便听从父亲的话和赵祁晟一同去探病。
进屋后,邵依婷才发觉事情根本就没有想象中这么简单。
一楼前来探病的均是邵长官的心腹,众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包括她的父亲。
二楼女佣们侯在门口,有医生行色匆匆进出主卧,然后到邵夫人面前说了两句什么,又折回屋里。
邵依婷到父亲面前,小心翼翼的问道:“爹爹,大伯现在什么情况?”
说实在的,邵铭晖的脸色没好看到哪里去,可见情况确实不太好。
一旁的赵祁晟也有些担心,要想这邵公馆全是靠着邵家俩兄弟撑着,他们一官一商才保得如今的平衡局势,而赵祁晟早在迎娶邵依婷进门时就已决定要依附于邵家,借着这把力巩固自己在赵家的地位。若是邵长官真的不好了,那他赵氏势必也会受到影响。
邵铭晖一脸难以掩盖的疲乏,对着女儿叹道:“你大伯昨夜心痛病又发了,这回气都接不上,差点就走了。幸亏雅宁去瞧了眼,否则真是……”
这样的情况确实够让人头疼的,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可怕的,邵铭晖接着说道:“医生查了半天,你大伯的问题不仅仅是心脏,现在还有脑中风的迹象,怕是将来医好了也要一辈子在床上。”
一辈子都在床上,这样的事对于戎马一生的大伯而言实在是太残忍了。
邵依婷皱着眉头不敢吭声,赵祁晟也不知如何是好,难怪一大早邵家把人都找来,这是要守着邵公馆,守着邵长官的意思。
眼下,邵铭晖家也就小女儿过来,邵长官的长子长女皆不在场,若是真有不测怕是把人叫回来都来不及。
客厅一隅,是邵长官的律师正在校对文件,不用问都知道,那是封遗书。
但邵家人都不愿意关心这些事,毕竟邵长官的个人财产早在长女出嫁之时已经进行分配。两位女儿获得的财产均为她们的嫁妆,多了什么也没有,不论是债务还是财物。
只是如今邵雅宁还未出嫁,要是没有父亲这座靠山怕是嫁给任何一家都会让邵夫人担心。
许久,邵铭晖对女儿嘱咐道:“清儿,去陪陪你宁姐姐,这丫头昨晚上吓坏了哭了好久。”
邵依婷突然轻轻点点头,张望了下二楼寻找姐姐的身影,又转头瞧了眼赵祁晟,发现他依旧端坐着,看来是有话要对父亲说。
等她离开,邵铭晖开门见山的问道:“你那个侄子,打算如何安排?”
赵祁晟似乎早有打算,没多说什么,但短短几句话便让邵铭晖满意的点头,“也好,待开春了,清儿已经嫁进赵家一年整,是该让她担起赵家夫人的责任。”
那些话邵依婷完全不知晓,更不知道父亲和赵祁晟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邵雅宁这回是真的吓坏了,昨夜她去主卧看父亲,见他蜷着身子拳头牢牢捏紧,再细看才发现父亲的嘴唇发紫脸色微青,急得她赶紧跑出去叫医生。
要不是她发现的早,怕是昨天邵长官就双脚一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