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的“课程表”,笑着问:“那就是王知县家的孩子?”
“对。”楼先生也笑了,给妻子说起王雱的奇异之处,“别家小孩和他这么大的时候连话都说不利索,他说话却一套一套的,怪有趣。这次是想看人蹴鞠,就跑来撺掇我开什么体育课,体育体育,这说法倒是新鲜。”
就在楼先生把体育列入下一阶段教学计划、王雱摩拳擦掌准备欣赏蹴鞠比赛的时候,效率奇高的王安石已经凑齐搞水利的班子,拍板决定趁着这青黄不接的时期动员农户积极参与水利工程建设。
王雱注意到这点后,立刻不往外跑了,天天仗着自己年纪小趴在桌边看着王安石他们对着鄞县舆图做规划。所谓的舆图,就是地图。王雱瞅了一会儿就看懂了,心里也明了了这地图的比例尺,时不时用自己软趴趴的嗓子插一句嘴“为什么不往这边修”。
王雱几个千百年前的半同行一开始有些惊异和不喜,后来见王安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没人开口让他闭嘴了。
经过一连几天的热烈讨论,王安石拍板敲定了具体方案,接下来就是选日子开工。鄞县财政还算宽裕,哪怕王安石递上去申请专款的折子还没批复回来也可以先从账上划出钱来,这事不能等,等夏秋农户忙起来之后可就没劳动力了!
关于这件事情上,王雱又有新主意。他暗暗给王安石提示:“爹,是不是每年都有人要掏钱给家乡修路什么的?那这个水渠有没有人修啊?”
王安石睨了他一眼,说道:“你小子怎么对这事这么积极?这也有主意,那也有意见。”
王雱说:“这可是挖大沟啊,多好玩,比二狗子他们玩泥巴强多了!这挖好了是不是能管个一百年?”
“那是自然,修好了那是能造福百年的。”王安石若有所思地看着桌上的舆图,一下子出了神。他的头脑比一般人敏锐多了,王雱简简单单的两句提示迅速在他脑袋里发生复杂的化学反应,变成了一个了不得的大计划。
第二天,王安石让人在布告栏上贴出一张简易的水利规划图,最上头是他亲笔书写的“百年大计”四个字,两边还文绉绉地贴了两句联子,吹嘘这水利工程有多利国利民。
好处吹上去了,正经内容还在后头,王安石把大大小小的水渠标上号,对外表示“这些水渠对外征集名字”“愿为家乡修渠的人可以踊跃参与”“哪怕没有采用你的名字也会把你的名字写在记录这次修渠的碑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