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果然勃然大怒:“莹玉贵为公主,金枝玉叶,乃是陛下嫡女,岂能去你沈家为妾!”
清阳郡主寸步不让:“那皇后娘娘怎么就敢让信宜为妾的!是不是欺我沈家无人,欺我寡居,无人做主,我今日便在此说了,我身为宗室之女,我背后是整个宗室,你一个外姓之人,休想欺辱于我!”
“清阳,莹玉是朕嫡女……”
“皇兄,信宜更是我亲生的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皇兄刚才说了咱们都是自家人,何必拘泥于身份,不用讲究身份名位,我的嫡女给陛下的儿子做妾,那陛下的嫡女给我儿子做妾,这不是很公平么?怎么信宜给陛下的儿子做妾就不讲究这些,莹玉给我儿子做妾反而要讲究身份了?还是说,皇兄平日里说跟我们宗室诸人都是一家人,其实只是骗人的?”
清阳郡主咄咄逼人:“若是如此,臣妹自然不敢自取其辱,今日便一头撞死在九龙柱上,给皇后娘娘,给陛下,给二公主,给豫王殿下赔罪,我的女儿是罪人之女,也不配嫁给豫王殿下,便让她随我一同死了!”
清阳郡主说完,便想直接去撞柱子,傅承衍连忙拉住她:“姑母,父皇绝无此意,您千万别想不开。”
皇帝站起身体,也阻拦道:“清阳你别冲动,朕绝无此意,信宜的事情是朕考虑不周全,只想着让他们兄妹亲上加亲,没有考虑别的,既然你们不愿意,朕也不能强迫,就此作罢吧。”
皇帝是真怕清阳郡主一头撞死在这里,那若是传出去,他就不用做人了,整个宗室有女儿的人家,恐怕都要跟他离心,皇帝还不敢赌这一把,宗人令还在跟前,这皇叔虽然年纪大了,可最护短,又疼爱清阳,会做什么还真不一定,至于二公主身为金枝玉叶,自然不可能按照清阳郡主所言。
清阳郡主道:“陛下圣聪明断,臣妹十分感激,只是臣妹知道陛下是聪慧之人,若无人蒙蔽圣听,此事断不至于如此,臣妹祈求陛下明察,到底是何人,居心叵测,离间我们兄妹之情,致使宗室不和,家中不兴。”
皇后脸色一白,连忙争辩:“清阳郡主这话本宫就听不懂了,陛下只是想和郡主亲上加亲,怎么到了郡主口中,就是有人致使宗室不和了,郡主未免想太多。”
“姑母说的是有心之人,又不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这么着急干什么?难道皇后是恶人肚子里的蛔虫,连恶人想什么都知道?”
皇后讷讷闭口。
傅承衍冷冷讽刺,“信宜表妹这次受了这么大委屈,恐怕亲事都要受阻,想出这种恶心点子的人,不是蠢便是毒,蒙蔽父皇更是其心可诛,若让孤知道是何人,必不轻饶!”
皇帝闻言,啪一声拍了下桌子,皱眉道:“傅承衍,你想做什么就直说,不要阴阳怪气的!”
从来没想到,事情还能这么巧合,傅承衍不好好待在东宫,突然跑来靖远侯府做什么。
豫王心里一喜,虽然阿筠执意嫁给傅承衍,可今儿误打误撞让傅承衍听见了这种话,这位太子爷的心气高傲之处,可不比顾筠少一丝半点,肯定不乐意娶这样的顾筠。
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说的大概就是豫王这时候的心情。
顾筠很想辩解,可是豫王在跟前,她若是否认了刚才的话,那之前辛苦谋划就伤害不到豫王了,她心里憋屈。
大不了……就不嫁给太子了,反正傅承衍这么好,肯定能娶到真心爱他的好姑娘的。
顾筠自认为还不怎么喜欢傅承衍,虽然她也从来没有真的喜欢过豫王。
顾筠心思微转,扭过头不看傅承衍,只当默认了刚才的话,因着这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