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扈赶到的时候,叶子正缩在他姑姑家的墙角里瑟瑟发抖。
阿扈检查了一遍屋子里,这是两室一厅,很干净的房子,没有异样。
“哪儿有死人?”阿扈不满叶子咋咋呼呼的反应,“你现在是地府工作人员,说厉害一点,那可是地府公务员。你别成天咋咋呼呼,慕安知道还以为我没教好你。”
叶子仍然缩着,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墙。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阿扈什么也没看到。
“没有死人啊。”阿扈白了胆小如鼠的叶子一眼。
“不是。”叶子继续指着那面墙,“在墙后面。”
墙后面?阿扈越过那面墙,看到了极其令人胆寒且恶心的一幕。
那面墙的另一边,是另一户人家。
地上满是干涸发黑的血迹,而一具已经长蛆的尸体被吊在水晶灯下,地上,有一堆蛆蛹,还有已经破蛹而出的苍蝇在盘旋。
那具高度腐化的尸体看不清面目,肿胀发烂的脸上掉下来一块腐肉,苍蝇立刻追了上去。
阿扈皱着眉,拽着叶子飘在半空,叶子用手一指卧室说:“阿扈姐姐,里面还有。”
闻言,阿扈进了卧室,眼前的景象饶是她在地府工作四五百年见多识广也吓了一跳。
屋内拉着厚厚的窗帘,床尾两个不大的襁褓里面分别有一具已经略呈白骨化的婴儿尸体。
残余的腐臭烂肉里,钻着几只肥墩墩的长尾巴的大蛆。
叶子在旁边不住发呕,可惜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恶臭味儿不停钻进他的鼻腔里,熏得他脑仁发疼。
床上盘旋着嗡嗡嗡的苍蝇,显然那堆拱起来的被子里有东西。
不用想阿扈也猜得到,那应该是双胞胎婴儿的母亲,恐怕也已经腐烂得不成人形了。
但最让她心惊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床头柜上放着的一只大瓷碗,里面赫然是人类手指关节。
汤已经馊掉略呈干涸,但仍然能看出,这碗汤,被人喝掉了一半。
看模样,应该是死在床上这个刚刚做母亲的女人喝掉的,或许应该说,是被人强迫喝掉的。
床对面的墙上,用长钉并排钉着另外两具尸体,看模样比襁褓里的婴儿腐烂程度还要高一些。
所以,当时两个活着的婴儿和婴儿的母亲,和墙上的尸体共度了好些日子。
阿扈想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而她这时候发现,墙上那副女人的尸体,少了一只胳膊。
那就是说,床头柜瓷碗里的手,就是属于这个女人的。
“阿扈姐姐,你看墙上那两具尸体的眼睛。”叶子惊呼一声,阿扈仔细一看。
显然已经腐化的眼皮上耷拉着类似胶带的东西,长长的两根,原本应该拉着眼皮粘在头发上。
“是要让这两个人一直睁着眼睛去看床上的女人吗?”阿扈忍不住做出猜想。
不对,这里是归他们店管的区域,为什么没有在中介所接收到这样横死的灵魂?
而且,还是一家人。
阿扈领着叶子退出主卧,却又被厨房里的景象所吸引。
厨房里,用麻绳挂着一具小小的尸体,看样子年纪不足十岁。
说是尸体有点牵强,应该说只剩下一副白骨了。但显然并不是因为腐烂而导致白骨化。
他是被人剔掉了身上的肉。
“阿扈姐姐,要不要报警啊?”叶子有点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