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帝往日并不喜这些个歌舞,但方才在大街上发生的事,作为一个耳目八方的国君,他岂有不知之理,想起北溯是个好战的国家,女子亦是从武不擅舞,故今日哪家小姐想要上场献个舞、弹个琴,唱上几首小曲儿什么的,他皆准得相当痛快,这明面上不能给个巴掌,但添添堵还是能够做到的。
萧念安与寒栖语一同回宫里换了衣服,结伴走进金瑶殿看见的便是夜微澜吃瘪的表情,看上一眼便知这是怎样一个情况了,刚刚在街上已经让夜微澜得了教训,萧念安也懒得再去凑个热闹,看了一眼不远处向她们热情招手的慕少艾,拉着寒栖语便想过去,却被寒栖语一把拉住,往一个相反的反向走去。
“干什么呢?”
“我哥哥在我小的时候经常这样教育我:打铁要趁热,打人要摸黑,打劫要趁早。”
“然后呢?”
寒栖语口中的哥哥应该便是寒王,寒家先祖在齐国开国初期立下赫赫战功,与她那先祖父是拜把子的兄弟,建国后被封王并且是齐国有史以来唯一的世袭异姓王连手上的兵权都是世袭的,寒王府的地位在齐国自然是不同凡响,再者先任寒王是在与上一次与北溯的战争中为救她父皇而捐躯的,这也是寒栖语在皇宫之内无论怎么胡闹也无人敢惹的原因之一。
听绛素说寒栖语他哥哥寒瑜卿是一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寒栖语既然会提到他想来这兄妹俩感情应该是相当不错的。但这话显然与此刻没什么关联,她摸了摸鼻尖问道:“所以……”
“念安妹妹,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寒栖语伸手往前一指,“我这可是意有所指啊。”
这突然变得软糯的嗓音吓得萧念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脸,才向寒栖语指的反向看去,只见三个人并排坐着,一个姿势慵懒,吊儿郎当;一个正儿八经,堪称臣子典范;一个举手投足英姿飒爽,女将风采一览无余,可不就是方才街上看到的楚墨三人。
“我承认楚墨长得是不错,就是嘴太贱了,我恐怕消受不起。”
“嘴贱?怎么可能?楚将军可是出了名的‘冷面将军’,你以为是我哥啊。”寒栖语冲她翻了个白眼,显然还不死心,拉着她往那个反向走去。
她拖着寒栖语继续劝阻:“人家三人一起坐刚刚好,你难道不觉得我们两个在坐过去会太挤了吗?”
“那就挤啊!挤一挤才有助于感情的发展。”寒栖语脚步一顿,而后扭过头看她,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总不能让苏寒霜一人在那挤着吧。”
从未见过如此心急之人,偏偏她还是为了她着想,让人无法拒绝,虽然她觉得,那个楚墨恐怕也非她良配。回头看了一眼慕少艾,显然他是深谙寒栖语这人的性情,收回方才向她们挥动的手,转瞬间便与身旁之人推杯换盏起来,这转变不可谓是不快。
虽说寒栖语的模样看上去心急的不行,但倒也没有像萧念安想的那样直接冲上去而后展开一番神奇的对白,反倒是在距离三人一步之遥的地方相当自然的向右垮了一步对着一个全身上下穿得金灿灿,埋头拼命吃菜喝酒的男子就是一脚:“看到我还不给让座。”
她这一脚去势汹汹,萧念安连拦都来不及拦一下就见那男子被踹翻在地,而后不停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