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干净利落的跪在地上。声音清脆极了,不是我的,是扶歌的。我哪有她那么实在,磕的极轻。不过面子功夫得做足,父皇向来疼我,大概也不会为难我。
然而我还是想错了。父皇一巴掌拍在我那张结实的梨花木做成的桌子,瞬间裂开,眼看着碎了一地的残肢,我把打好的草稿吞回肚子。
“夏明渝!谁给你的胆子!”
完了,居然叫了我的全名。我一面忐忑,一面勉强牵起一抹微笑,试图缓和气氛。然而看着父皇高耸的眉宇,浑身都僵成一团。上挑的嘴角只能顿在那里,不上不下,应该很是难看。
偏偏我不觉着自己错了,又嫌少有人给自己难堪,父皇虽是一国之君,少有时候会用君王身份对我。今日呵斥,不免难受。若是服个软,结果或有不同。我却执拗道:“姐妹们都能出去玩上一番,为何偏到我这里就不行了?你倒好,打我的人,还让这么多人闯我闺阁!我还要不要清白了!”
许是没有料到我会反驳,父皇的手指遥遥指向我,偏生说不出重话。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折腾我:“来人!二公主出言不逊,即日起,禁足三个月!”
这倒是太狠,我平日里不得出宫,单在宫里聊些趣事,走走宫殿。全靠着闲事度日,关上三个月,岂不要了我半条命?父皇估计也只有这招了。
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梧桐殿,末尾的两个小哥还贴心的关上大门。唔——忘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人守着门了。其他人没敢动,都是我宫里的了。
人走了,我就起来了,不忘拽起扶歌。
扶雪趴在地上,旁边的是小德子。扶雪还穿着我那套粉色金边的衣服,跟她那张小脸着实不配。不过现在两人都挺惨的,扶歌看着心疼,无措的站在原地。
我思索了一下,蹲下看着她俩:“扶雪,我就把你最喜欢那条项链送你?小德子,我就把未来公主府总管的位置给你?”
先不说扶雪喜欢那条项链,我以后会不会出嫁,先把人稳住了再说。我可是优秀的有责任感的主子。
无论是扶雪还是小德子都没理我,难道是条件不够诱人?我说:“不然我宝库里的东西你们随便挑?”
“公主,能把他们抬下去敷药吗?”扶歌幽怨的看着我,扶雪和小德子只能发出闷哼表示痛苦。
我才看到一群人还在原地,原来是等着抬人。我摸摸鼻子:“咳咳,那就把人抬回去吧。”
一阵鸡飞狗跳,等人都退下了,竟只剩下我一个人。索性一人回了闺房,梧桐殿不如其名,非但没有梧桐树连梧桐做成都物件也没有。可谓白瞎了这个名字。
不过传言我是凤凰转世,这凤栖梧桐落到外面,不想又是庄美谈。尽管我作为主人公也是不屑一顾,哪怕是凤凰,这一世也只是个凡人。
推开窗户,原来已经入夜。不曾想沉思过久,但见此番此景,不由想起一人来。夜空中悬挂一轮明月,星宿如散落的棋子,四散开来。也是极美,辛墨的容貌就映入脑海,挥之不去。
我自嘲一笑:“美色迷了眼,你可第一人。”
少时也学作画,不及舞步,但可入眼。取来文房四宝,凭脑海里的映像信手拈来。只是几笔之后,又忽的涂掉。什么也没画出,看着黑漆漆的一坨,也不等人来服侍,自己先睡了。
这一觉睡到自然醒。一睁眼,大姐就在不远处,悠闲地品茶。桌上还摆着我那画,涂的一塌糊涂居然还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