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仍是热络。
父皇右边是母后,其次是贤贵妃。贤贵妃小母后些年岁,眉宇间风情妩媚。时不时看向父皇左侧的男孩——太子夏贤宸。
长的和父皇相似,举止得体,又天资聪慧。是个当皇帝的料子。见我看向他,举着杯中茶水,遥遥一撞。
他是喝不得酒的。
而我向来喜酒。
一杯假茶下肚,酒味也漂不到母后哪里。我取下颗葡萄,塞嘴里尝了尝。
一曲歌曲罢了。瞧见我那八岁的弟弟站起来,也不知母后如何教的,才八岁的年纪,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相当沉稳。
无论表现如何,声音仍然是八岁的奶音,很可爱:“儿臣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瞧不见父皇的神色,只听他“嗯”了一声。明泽挥挥小手,从外边抬了件物件上来。我才想是母后派人找的东西。
果不其然,明泽说:“这是母后与儿臣派人在民间寻到的古画。”
上来两女子,左右打开画卷,材质是兽皮。打开来却是画着一男一女,皆是红裳。是上古之物,所以不及现下的画作,但依稀可见神韵。
我隔着画,却看着叶良辰。携家眷来的官员不少,叶良辰摇着折扇,倒是跟个女子聊的甚是开心。
定睛一看,觉着那女子有些眼熟,想了一会儿没个头绪。
估摸时间也该到自己了,看了眼舞剑的太子,起身到偏殿。换上一身红装,扶歌为我带上耳饰,等我重新回到宴会。
正听到大燕来使恭贺父皇大寿,为表大燕大夏交好,恳求父皇赐婚。原来竟然是打的这个主意!
也不知拿来的勇气,心里泛起了嘀咕。如今三妹不在,只有我和大姐。若是父皇同意,这事儿就落在了大姐身上。
毫无悬念。
我却不能再任性,近来读的密文,任雪楼的要事。大夏也不是安然无恙,一个盟友好过一个敌人。可我既不能直言为大姐说话,也不能公然劝父皇拒绝。
眼睁睁的看大姐渐渐白了脸色,僵硬的闭上眼。母后的目光也只是停顿了几秒,别过头,摸摸明泽的脑袋。
我咬着下唇。大姐先一步开口,她说:“我愿意。大燕太子素来仁义,女儿……仰慕已久。”
父皇欣慰,当即赏了不少东西。
我看着大姐,又看了眼苏允臣——大姐的伴读。
扶歌摇了摇我的手,我知道该我上去了。众目睽睽之下,目光千百种。起舞,我陷入自己的世界,什么也听不见了。
日子还是日复一日。大姐出嫁的日子定在了十天后,这下,三妹不在了,大姐也要走了。我就只剩下明泽了。
寻了个日子,偷跑到良峄山。我照常带来两坛酒,又是女儿红。借着酒意,我问他:“前朝是不是也把人不当人看?随随便便就嫁出去联姻?”
我喝高了,有些看不清他的模样。灵溪老头看我,无奈道:“前朝嫁出去的公主不少,生在皇家就有皇家的责任。”
责任。说的好听,灵溪老头知道我听不进去,他饮了一口,“如果大夏强盛,那么嫁出去的公主也会过得好。如果大夏衰弱,谁也不会把大夏当回事,更别说大夏的公主了。”
瞧我喝的大醉,不省人事。悠悠一叹:“说好了陪老朽喝酒,你这小娃娃倒是先醉了。”
末了,树丛后面出来个人。
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