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时节,郭松照例给学生放五天假,让他们回家去体察民情,了解农民的工作。郭松也回到女娲村,协助王大眼处理内务。
村里最大的事情,是两个老妓女过世了。虽然她们身份卑贱,可对村子是有功的。王大眼也给予了她们足够的礼遇,举行了葬礼,让她们走的体面,她们的孩子也由村民共同抚养。
“军师啊。俺近来睡不着觉啊!”王大眼的胡须已经有了发白的迹象,面容也衰老了不少。毕竟,已经十年过去了。
郭松不解,“村长何出此言?”
王大眼道:“近些日子,俺越来越觉得老了,气力不济了。可我儿子才八岁,女儿才九岁,如何是好啊?”
嗯,开始担心接班人的问题了。王大眼的儿女,都是郭松的学生,智力平平,中人之资。接班当村长,应该是没问题的。但他们有没有王大眼这样的气概,那就未可知了。
“村长有何打算?”
“是时候兑现咱们十年前商议好的事情了!”王大眼的眼神非常坚定,显然这个问题他已经思考了很久了。“这十来年,仰仗军师运筹帷幄,村里也算吃穿不愁,可当初的兄弟已经老了,他们的小孩也还没长大。不能再拖了,再不博一把,就没机会了。”
的确,这十年来,他们或劫道、或务农、或商贸,通过各种避税手段,积累了非常可观的财富。十年前郭松规划的最终目标,是到了付诸实践的时候了。
郭松道:“以咱们村子的财力,买一个县官绰绰有余。”这十年里,他通过学生家长的社交网,基本摸清楚了冀州能疏通门路的达官显贵,只要钱到位了,买个县令基本没阻碍。
“不行!”王大眼听到要买官,却一口回绝,破口大骂道:“那个杀千刀的刘大,猪猡一样东西!看他那狗皇帝当成什么德行了?卖官鬻爵,搜刮民脂民膏,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只待陈胜吴广而已!俺要是去买官,那不是助……助……那词咋说来着?”
“这不是助纣为虐。”郭松劝道:“所谓: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朝。村长既然怜惜百姓,就该当父母官,这样才能爱民如子。看看咱们村里这几百人,丰衣足食。村长就不想让一县、一郡之民都丰衣足食?”
“这……”讲大道理,王大眼肯定是说不过郭松的,支支吾吾道:“那咱们也不能给狗皇帝送钱。”
郭松劝道:“除了直接花钱买官,咱们也没有别的门路。难不成村长想要举孝廉、茂才做官?咱们可不是名门望族,从举孝廉开始,坐到县令之位少说也要七八年,若是出了岔子,恐怕连侍郎都没得做。做官宜早不宜迟,村长不要多想。”
王大眼的算盘还是清楚的。以前是土匪,不了解。当了十年“村长”,多多少少和官府有些交际,知道寒门子弟从举孝廉,做侍郎开始,爬到县令的位置需要多久。何况天底下就这么些县,可能轮也轮不到。
王大眼的身份不过是个“村民”,连“寒门”都算不上!一步步晋升?那得耗费生命来混资历!他等不了!
“有道理!”
郭松趁热打铁道:“一个县令之位,算他一百万钱,咱们打通买官门路,算他一百万钱。咱们以二百万钱,为一县百姓换来父母官,划算的很!村长既然爱惜百姓,何苦吝啬身外之物?”
“嗯……军师说得对。”王大眼对做官的期盼,绝对高于自己的“道德底线”,郭松给出了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