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漓儿来看你了。”九皇子阔着大步进了静修仪的房间。
又是满头大汗的,静修仪把高漓拉到跟前,拿出手帕抹去他额头上的汗,“是不是又去校场打拳练箭了,今天在太傅那有好好听讲吗?”
“太傅教的还不就是以前那些,我耳朵都要听出老茧了。”高漓抱怨道。
“‘温故而知新’,这怎么还不懂呢。”静修仪瞪了他一眼。
“儿臣知道啦。”高漓眼睛看着静修仪,面有乞色,“其实,儿臣今日是有一件事想要跟母妃说。”
“什么事?”
知道母妃不想让自己从武,但是我已经不小了,高漓心一横,道:“母妃,我想去大司马的军营历练一下,母妃可以帮我跟父皇说说吗?”
静修仪放下手帕,道:“怎么突然想去司马的军营了?”
“二哥、三哥都在为冀州的事情奔波,七哥也跟在父皇的后面学到了很多,儿臣不想还在太学里面学那些没用的书,儿臣想跟大司马一样,上战场,杀敌军,立战功!”高漓望着静修仪的眼睛,坚定又带有不容忽视的少年热血。
“胡说,太傅教给你的怎么会是没用的书,那些都是祖宗留下的智慧,漓儿应该好生参悟才是。”静修仪突然之间觉得儿子已经长大,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连弓都拉不开的小孩了,却还是出言教训了他。
“母妃要是不帮我跟父皇说,我自己向父皇请旨,反正军营儿臣是去定了。”高漓跑出了仪芳宫。
“唉,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母妃的苦心呢”静修仪叹气道。
“娘娘,九殿下还小。”一旁孙嬷嬷劝慰道。
就是因为小,才让我操心,战场凶险,刀剑无眼,岂止是你所想象的样子,你父皇所属意的储君不可能是你,将来不管是哪位皇子继承了皇位,若你手握兵权,又怎会轻易放过你,漓儿,你就不能安稳的在朝上做个文臣吗?平儿已经不在母妃的身边了……
冀州城,高衍已经到达,拜见高齐后,就赶紧去找了江太医。
“三殿下,这个法子是哪位医者告知你的?”这个点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到,江太医觉得一定是哪位高人,心下难免激动,想要得知高人的大名。
想起了初见段念时她手捧的白芨,高衍高深莫测地笑了一下,“隐于长青,号别白芨。”
知道三殿下在逗自己,江太医也不再多问了。
高衍继续道:“江太医可以先试一试,不过需要你跟二哥说这是江太医你想的方子。”
“为何?”江太医不解,不说高人姓名可以理解,可三殿下为何不抓住这次立功的机会?
高衍搭上江太医的肩膀,拍了一下,道:“大隐隐于市,医者不想留名于世,我同她一样。”
“微臣知道了,三殿下放心。”是自己狭隘了。月色昏沉,树影婆娑,一人在幽暗的庭院中独坐,仰看月光,阴霾的眼眸和这深黑的夜色无二差别。
冬青站立在院中的房门前,眼睛一直锁定在高齐的身上,冀州的晚风比都城冬天的冰雪更要硬上一分,刮在人的身上,朔朔刚烈。
“这风伤人,殿下还是进屋吧……江太医今天跟殿下说的方子,冬青觉得应该就是症结所在了,这次瘟疫很快就会过去了。”
听到冬青的声音,高齐站起身来,扯下树上的一片叶子,“时候也不早了,早点休息。”
“是,殿下。”
看了一眼冬青,瞧见她身上单薄的衣服,皱了一下眉头,又很快放下,径直走进屋里。
冬青走到刚才的那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