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本来也不是喜欢化妆的人，但这两天素面朝天的，看着实在是憔悴。
躺在床上的齐霁，听到外面有动静，连忙起身跑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形象，最后干脆跑去把门关了。
可不能让贺南书看到自己这么难看的样子，不然他又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只是锁了门放下心来的齐霁，忘了在门外的程远远是有钥匙的人。
程远远离开让他们单独待着，贺南书还是看到了齐霁形容憔悴的样子。
齐霁不说话，贺南书看着沉默的齐霁看了一会儿，道：“我有些东西想给你看。”
齐霁抬头看他，面上居然露出了些许委屈的情绪：“我不看。”
贺南书把手里的文件袋打开，取出其中的图纸，递到齐霁面前，一张一张指给她看：“这是这是我大三时的得奖作品，这些是第二次得奖时候的，其他的是我设计的别的作品。”
齐霁接过，有些疑惑：“给我看这些干嘛？”
图纸上是铅笔画的打印出来的设计图，建筑的外观、里面的空间设计，还有安全楼梯、防火系统、排水系统，所有的长度、比例，都清晰地跃然纸上。
她是外行，但透过这些图纸，也看得出他的水平，以及dcm录取他的理由。
贺南书回答：“给你看这些，是希望你不要怀疑我。”
齐霁不解：“什么？”
贺南书打开另外一个薄一点的文件袋，拿出里面的图纸同样递给齐霁：“这是我未来工作室的室内设计图纸。不是昨天也不是前天设计的，是很久以前就设计好的。”
齐霁被这句话说得有些惊讶：“工作室？”
纸上似乎是一层楼内的室内设计图，办公室、格子间、茶水间、卫生间，都被安排得清清楚楚。
贺南书一直是一个很认真的人，但今天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比以往每一次工作每一次画图纸的时候都还认真：“能得到dcm这个机会，我确实努力了很久，但我从来不把它当作是唯一的机会。如果你把它当成是我唯一的出路，算是很看不起我吗？”
齐霁有些愣住了，但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地笑出来，但一边笑却一边有眼泪从眼眶里掉落下来。
“我……没有，”齐霁边说边抹去自己的眼泪，那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我没有怀疑你的能力。但是……”
贺南书又说：“齐霁，如果是我比你早意识到我喜欢你，如果是我锲而不舍地追求你，如果是我不计回报地为你做了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也许我可以要求你跟我谈一场聚少离多的异地恋，甚至要求你陪我一起到遥远的墨尔本，但是没有，我什么都没为你做过，现在，我想为你做点事情，可以吗？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贺南书真挚地看着她，他离她那么近，近到她可以看清他眼睛里的认真和期待，还有一些不能忽略的害怕。
他说，我什么都没为你做过，现在，我想为你做点事情，可以吗？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齐霁想把自己的眼泪擦干净，可是却没有办法，她只好边又哭又笑地，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他重重地点头：“……好。”
坚持了这么久，被他这么两句话的劝说就能动摇，但是，她真的没有别的理由说服他也说服自己了。
终于听到她说“好”。
还好她说了“好”。
幸亏，他不用回去把自己打包好的行李再收回去了。
贺南书一把把齐霁拉过来，精准地覆上她的唇，把她本来发白的嘴唇咬出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