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哥哥走了,齐霁一把拉走贺南书。
贺南书被齐霁牵着,走在她后面,有点搞不清状况,“怎么了?”
齐霁一瘸一拐地走在草地上,贺南书实在看不下去,干脆捡着她没受伤的地方把她抱起来,问:“有什么事吗?”
齐霁点头:“觉得你不开心。”
贺南书:“你这么神?”
齐霁拍拍他的手:“你放我下来。”
贺南书依言把齐霁放下,齐霁站在地上,也不觉得腿疼,只是很嘚瑟地说:“那可不。说吧,有什么烦心事?我都义务帮你解决了。”
贺南书道:“这事你可解决不了。”
“是吗?说来听听。”
贺南书道:“我和齐霖在商量,怎么筹备你的生日惊喜party,你可以给给建议吗?”
齐霁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什么来,最终很是气愤:“你问我?”
贺南书装无辜:“不是你让我说的吗?我很听你的话的。”
齐霁:“那我想要一个新的广角镜头,旧式披头士的黑金唱片和新的一岁里每天的早餐。吩咐下去吧。”
“……”
“听话。”
贺南书笑了:“你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齐霁:“真的?那我灿烂得好看吗?”
贺南书笑意未退,可却用上了最正经的语气:“好看。你最好看了。”
*
两天之后,齐霁的伤口都结了痂,走路也没有之前疼了,就和贺南书踏上了行程。
下一站,是阿尔山。
只是,从锡林郭勒盟的草原道阿尔山,还有一段不断得距离,所以两人起了个大早,清晨四点,太阳还未升起时,两人就从帐篷里钻了出来,顺带把景明也喊醒了。
景明这次有了起床气:“你们走就走啊,把我喊起来干什么?”
齐霁笑:“我们觉得,你这么不爱起早床,估计草原上的日出都没看过几次,就把你喊起来看一看。”
事实证明,草原上的日出,真的是一番不能错过的景色。
关于日出,你可以轻易地找到描写它的文字,看到日出的照片、视频,对于现代人来说,也轻而易举。
但这些所有,都没有亲眼看到它来得震撼。
那火红的,金黄的太阳,从远处,也许是几十公里,也许是几千公里外的地平线升起,带着庄严而壮阔的气势,将清晰的天地之间的交界线融化,烫出一个半圆形的轮廓,吸引着天边的云为之燃烧、缓缓下降。
那样壮观的景象,在辽阔的草原上,显得尤其震撼。
齐霁之所以认为陆行止大师拍摄的日出震撼,就是因为他的照片保留了其他照片不能保留的肉眼却可见的那一番滋味。
那一番滋味,大概就是,从日出到天光大亮,也就那一小会儿的事情,却像是让人看到了整个世界。
*
起得太早,齐霁坐在前行的车上,很快就睡着了。
贺南书偏头看了她一眼,就把头转回去,专心开车。
齐霁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贺南书正好把车停下。齐霁用还带着睡意的声音问:“怎么了?”
贺南书道:“我在想走哪条路。是走省道,还是直接往高速公路上开。”
齐霁:“区别在哪里?”
贺南书:“就在字面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