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玉手下翻书动作一顿,抬眉狐疑的扫一眼水青璃,似是没想到她怎么会问这个,看她那双水眸中满是认真的颜色,一牵唇角眯起了眸,索性半开玩笑道:“怎么,想杀我?”
水青璃视线在半空中猝然和秦长玉的相对,一时间被那灿若星辰的眸光惊艳,倒是忘了他说了什么。待反应过来,眉心一跳,有些讪讪的笑了下,垂下眼睫眼睛盯着脚尖,“怎么会,就问问。”
这低头回避视线的动作看在秦长玉眼中明显是心虚的表现,他放下了手里翻了一半的书页,仔细抚平书角,饶有兴趣的点点头,目光正对着书页上,眼神却是放空了。
“问出来了然后哪天偷了去,趁我没有防备继续杀我?”
“嗯?”水青璃兀自低头出神,乍然听闻他的声音,抬头下意识反问一声。
但见秦长玉眸子危险的眯起,直直横过来的眼神颇有几分耐人寻味的味道。
水青璃微微直起身,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敛住神色又“恩?”一声,比之先前要大,满带疑惑的味道,不是没听清,而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面那人就像是定格了一般,久久不动,似要等她一个答复。水青璃的眼睛看着定住的秦长玉,眼皮也跟着不会动了。
两个人相视无言,一男一女,在这狭小的车厢中,没有一个人存了一分旖旎的心思,空气中添了一种诡异的气息。连车外头坐着的竹青都感觉后背发凉,一手同时抓好缰绳和马鞭,迟疑的往后看看一帘之隔的车内,空了的那只手摸摸脊背,终还是打消了掀帘子看一眼的冲动。
水青璃的瞪眼没有秦长玉抢占先机的眯眼撑的时间长,她眼睛过不了多久就干涩难忍。
长而直的睫毛垂死挣扎的开始颤抖,如那逆风飞翔的蝴蝶,可脆弱的蝶翼如何敌的过暴风雨的袭击。水青璃睫毛尾梢的淡青色绒毛尘埃落定般狠狠一抖,再一抖,随即她转转有些僵直的眼珠子,脱口道:“你整天想什么呢?”
总归在这一场无硝烟的战争中她已处于劣势,索性也不死撑着了,两手平放于膝盖上坐直身,道出了大实话,“就算我想杀你,能打得过你吗?”
秦长玉在她认输后就睁开眼,眨动几下适应过来,听她有些傲娇的语调,还有话的内容,眼眸中迸发一簇簇的光亮,似是碰到了勾起他兴致的猎物,以一种审视的姿态迎面撞击对面不服输的‘小猎物`,字字清晰的道出了心中所想,“那意思不就是你哪天打得过我了就要杀我!”他用的半是肯定半是否定的语气。
水青璃动动唇,明显还想在说什么却是犹疑不定,重新组织一下语言,话到唇边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狠狠一闭眼,彻底泄了气,抬手沮丧的捂住脸往后一靠,“好好好,随你怎么想。”服了。为了不那么热她转移注意想和某人聊聊天,没聊几句就成了她蓄意谋杀,这强加下来的罪名她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呵呵呵!”秦长玉没良心的低声失笑,执起手中的书本迅速翻了一页,云淡风轻的道,“今日去的是佛门清净之地,不适于佩戴那些血腥的器物。”
水青璃被挑起了心思,食指和中指间的指缝拉的大了些,露出一只满是疑惑的眼睛。
“那竹青怎么还带着他那根棍子。”
秦长玉盯着眼前那书页没有回答,水青璃以为他看得入了神,没听见自己的话。既然都看得入神了,便也觉得没有重复一次的必要。她食指和中指重新合拢,歪一边闭目养神去了。
秦长玉定定的看着书